“什么?平妻?!”
薛苒惊地声音都变了调,若不是因为这会儿在马车上,她怕是都要直接跳起来了。
“我姨母她是疯了吗,连这种话她都能说得出来!她明知道我表哥那么喜欢你,怎么还敢这么对你!”
平妻是什么身份,薛苒一个自小在侯府长大的小姐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他们这种公侯之家,娶妻进门身份都是分的格外严格的。
平妻?说的好听和正妻一样看待,可实际上呢?不过就是称呼好听点儿的妾罢了!
“再怎么样你也忠国公府的小姐呀!”薛苒气地眼睛都红了,“我姨母她怎么能这样呢!她若真那么看不起你,不让你进门不就是了,何必要这样,这样……”
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华夫人毕竟是她的长辈,薛苒不好直白地数落她的不是,只能死死咬着牙,生生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楚月姐姐,你没答应她吧!”薛苒急声问,“这种事可是万万答应不得的,不说别的,我表哥他都不会同意的。”
“我姨母做的这事一定没有事先和我表哥商量!她要是说过……我表哥他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忍心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薛苒之前因为身上的那怪病也承受了不少的闲言碎语,陆逸远酒后说出要和她解除婚约的话之后,她当时就沦为了全琼都的笑柄。
想想叶楚月,非但是被退婚,还未婚先孕,身边还带着个孩子,薛苒都可以想象出琼都的百姓是怎么在背后戳着她脊梁骨骂的。
若不是因为叶楚月治好了她的怪病,她现在怕是都要沦落到绞了头发去做姑子的地步了。
现在知道叶楚月被华夫人这么羞辱,她几乎可以感同身受,颇有些和叶楚月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姨母五年前不是都已经去退了婚了吗?”薛苒皱着眉问,“她怎么突然就又态度大变,愿意同意娶你进门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你表哥。”叶楚月颇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把这事儿的前因后果仔细和薛苒说了一遍。
“她是担心你表哥真的想不开出了事,所以才想到了这么个法子。”
叶楚月说起这事儿的时候,眼底一片冷厉的寒芒,“我当时是明确的拒绝她了,说的话也不太好听,可以说,以后我和勤国公府老死不相往来都有可能。”
“楚月姐姐,”薛苒不安地攥紧了她的手,“我真的不知道我姨母她竟然这么过分,我要是知道我一定会提前去阻止她的。”
“我知道你生气,我也没脸为我姨母向你求情,”薛苒咬牙道,“她做出这样的事,你永远都不原谅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过你不要因为这事儿迁怒我表哥啊,我可以和你保证,这事儿我表哥绝对是不知情的。”
叶楚月浅浅勾了勾唇,“我要是真迁怒你表哥了,今天就不会约你一起过去看他。”
“本来我一个人过去也行的,不过因为上午出了那样的事,我要是再自己过去,你姨母怕是会以为我还是想倒贴你表哥,再有一些风言风语传出来就不好了,所以我只能叫了你过来。”
“对外就说,你不放心你表哥的身体,请我去给你表哥治病。”
薛苒用力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说话。”
两人说话间,马车已经在季临渊那宅子的门口停了下来。
薛苒也没急着下车,先让车夫去通传,怕车夫说话不仔细,她还仔细交代着,“你就说我特地带了楚月姐姐来给他诊病。”
车夫闻言应了一声,将薛苒的话仔细记下,这才去找门口的侍卫传话。
没多久,那守门的侍卫就回了话来,“薛小姐,叶大夫,世子说请两位进去。”
“还是楚月姐姐你的面子大。”薛苒挽着叶楚月的手臂和她一起往大门里走的时候,还在小声和叶楚月抱怨着,“我之前来的那几次,可都是吃了闭门羹呢。”
叶楚月笑了笑没应声,薛苒也意识到这种时候再把叶楚月和季临渊的关系说的过于亲密也不好,就立刻顿住了话头,闭上嘴安静地往里面走。
季临渊在待客厅里等着他们,看到他们两人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凝在了叶楚月的身上。
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客气寒暄的话,季临渊便直接开口问:“是我母亲让你来的?”
声音嘶哑,呼吸急且沉,颧骨处还染着异样的潮红,叶楚月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这会儿烧的不轻。
“表哥。”薛苒看季临渊这态度不对,生怕他们两人吵起来,忙解释道,“是我请楚月姐姐过来看你的。”
“我听说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昨晚还晕了过去,我实在是担心你。”
她的目光在叶楚月和季临渊的身上转了一圈,小声道:“你,你还是让楚月姐姐给你看看吧,她医术还是很好的。”
叶楚月也没废话,把自己的行医箱放桌上一搁,径直走到了季临渊的面前。
“先诊脉吧。”她示意季临渊坐下,季临渊却站着没动,一双熬出了血丝的眼睛死死凝在她的身上。
“你为什么要来?”他嘶声问着,“对你来说,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