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文伯夫人石洛雪已经将近四十岁了,但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也不过只是三十岁出头的模样。
叶楚月走到店里的时候,那石洛雪就抱着她的小儿子站在门口正哭的凄惨。
“悦儿,是娘对不起你!若是娘能早一点带你来求医,能早一点儿把叶大夫请进家里去,也不至于让你遭这样的罪!”
“都是娘不好,偏偏让你生在了姜家,让你生在了叶家二夫人的娘家……”
“若是换个和叶大夫没仇怨的,看你病成这样,又有谁能忍心不出手相救呢!”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悦儿你可一定要撑住啊,今天娘就是跪死在这天医馆门口,也一定要让叶大夫救下你的命!”
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字字泣血,一旁围观的人也忍不住纷纷议论了起来。
“诶,这不是承文伯夫妇吗?他们这是什么情况?看他们怀里那孩子的脸色,这会儿怕是都已经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了,这可是重病啊,那个叶楚月怎么她也不出来给看看?”
“听承文伯夫妇那意思,他们是和那个叶楚月有仇?所以叶楚月这会儿摆明了要见死不救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旁边有自认知道这事儿来龙去脉的,主动开口帮他解惑,“这天医馆刚开张的时候,那叶家二房的夫人就带着她女儿来闹过一次事儿,也是闹的特别不好看,基本就等于是当众撕破脸了。”
“叶楚月当天就挂出了三不治的招牌。”那人朝着这会儿还挂在店门口的那牌子呶了呶嘴道,“其中那条‘看不顺眼的不治’针对的就是叶家二房的人,叶楚月早就放下话来了,叶家二房相关的人等,她一律不治。”
“这承文伯府可是那叶家二夫人的娘家。”那人咂着嘴道,“叶楚月看她那个二婶姜氏不顺眼,连带着看承文伯府的人也不顺眼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吗?”
“有恩怨是可以理解,可她怎么说也是个大夫啊,医者总得有仁心吧?”旁边的人愤然道,“看看那二公子现在都什么样了,还是个小孩子呢哪儿能把大人们的恩怨牵扯到他身上去?”
“就是,别说她这只是迁怒了,就算是真的和承文伯府的人有仇,也不能拿一个孩子的命来撒气吧,孩子是无辜的呀!”
“叶楚月!你快点儿出来给人看病!人都这样了你还见死不救,你还算是个大夫吗!”
人群里不知有谁突然这么高喊了一声,“你要是因为自己的私怨就这般轻贱人命,你也不配做个大夫!以后我们琼都的人谁都不会再来你们天医馆看病!我们看不起你!”
“就是就是!”
这话立刻引来一堆人附和响应,“叶楚月!你别躲着,赶紧出来!”
外面儿的人越来越多,没一会儿就呼喊声震天了。
叶楚月脸上的神色波澜不兴,听到那些人的话,也只是浅浅扬了扬眉。
连翘和李妈妈就跟在叶楚月的身后,听到那些话,两人却是都忍不住皱起了眉来,“这人怎么说话的!那承文伯家二公子生病又不是小姐您害的,他们现在凭什么这么要挟您强迫您一定要给他治啊!他们看起来比较惨,那他们就有理了吗!”
连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咬牙就要大步往门口走,“我去把他们赶走!”
“不用。”叶楚月虚抬了一下手拦住她,“没事儿,我还正琢磨着该怎么姜家搭上关系呢,他们今天既然特地跑来唱这么一出戏,那我当然得配合他们把这戏给演下去。”
说完这话,她也没再多解释,径直便朝着医馆大门口走了过去。
“伯爷,您抱好悦儿。”石洛雪将怀里的孩子递到丈夫的怀里,哑声道,“我这就跪下来给叶大夫磕头!”
“你这是干什么!”承文伯姜闻琮让一旁的下人抱着孩子,他则忙伸手拉住了石洛雪,“且不说你是承文伯夫人,就算是单论亲戚辈分,那你也是那叶楚月的长辈,她见了你都是要见礼的,哪儿有要你反过来跪她的说法!”
“可是我不能就这么看着悦儿死啊!”石洛雪哭地脸面都是泪,“我们悦儿才这么大点儿!伯爷,您难道忍心就这么看着他离我们而去吗!”
“悦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磕着碰着我都不忍心,现在看着他受这么大的苦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心疼啊!”
“伯爷,您就让我跪吧!要是能求得叶楚月亲自来给悦儿治病,别说是跪下了,就是把头给磕破了我也愿意啊!”
她说着摆出一副孤注一掷地架势,一把挣开姜闻琮的手,竟真的在天医馆大门口跪了下来。
“叶大夫!我求求您出来救救我的孩子吧!只要您肯救他,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说着还真以额触地磕了个响头。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哎呦,都不忍心看了!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都只是个做母亲的人啊,哪个做母亲的能忍心让自己的孩子遭罪。”
“就是!那叶楚月也是个做母亲的人了,我看这承文伯二公子也就和叶楚月的儿子差不多的年纪,那叶楚月她就一点儿都不心疼的吗!”
“叶楚月!你快点儿出来!再不出来我们以后可就真的再也不到你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