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粮商，马商都被他给考虑到了，若是真的要打起仗来，这就是他的助力啊！”
叶楚月不由咂舌，“这氵替江城城主还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那是。”夜墨寒端起杯子了啜了口茶道，“就这短短几十年间，将石家的人安排到各个主城里去，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那石洛风也是个有脑子的。”夜墨寒道，“若是他真的有心要反，到时候也没那么好收拾。”
叶楚月点头，跟着追问：“你都能看出来了，那皇上他难道不知道？怎么没在他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之前就立刻出手打压呢？”
“这倒也不是皇上的问题。”夜墨寒道，“石家这事儿，算先帝留下来的烂摊子。”
“当时先帝病危，膝下几个皇子都在明里暗里的争夺皇权，内斗都止不住，哪儿有心思去管什么石家的事儿。”
“等皇上登基，朝廷的局势渐渐稳定下来，他也注意到了石家的问题，想要去管，可终究已经晚了，石家的局早就已经布下了，他想将石家在各个城留下的人脉一一清除已经不可能了。”
“十九城各个主城之间的关系原本就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夜墨寒道，“这种时候皇上若是强行出手打压石家，不仅会让其他主城的城主心寒生出反心来，甚至会逼地那石洛风借机直接起事，反而更不好收拾。”
夜墨寒道：“就是因为各方关系不好均衡，错过了最佳的处理时机，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石家作大，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碰不得，扔不得，扎手的很。”
叶楚月了然颔首，跟着又问了句，“这石家作大，是你来琼都做帝师之前的事儿吧？”
“嗯？”夜墨寒挑眉看向她，“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就是觉得，帝师大人你这么英明神武的，若是你当时已经在帝都做帝师了，怎么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石家这么一步步作大却什么也不做呀。”
叶楚月调侃道：“以你的本事，绝对在那石家有异心想冒头的时候就直接出手把他们给收拾了。”
夜墨寒听着她那夸张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倒是会编排我。”
“不过你这话说的也不错，皇上之所以任命我做帝师，给了我这么高的地位，目的就是想让我做他手里最锋利的那一把刀，他不方便直接出面的事，我来帮他摆平，这样他才好制衡各方势力。”
夜墨寒说到这儿的时候，声音渐冷，“可惜，现在我这把刀或许是太锋利了，他生怕伤着自己，反倒开始畏手畏脚，对我越发猜疑起来。”
“那我就更好奇了。”叶楚月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目光却还落在夜墨寒的身上，“当年你怎么就答应了皇上留在天琼的做天琼帝师呢？你看中皇上什么了？”
夜墨寒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是看中当今圣上，我看中的是太子姬玄离。”
叶楚月还是第一次知道夜墨寒竟然有这种心思，看向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惊讶之色，“太子他还小吧？”
“年纪不是问题。”夜墨寒低声道，“这天下该是他的，也必须是他的。”
叶楚月总觉得夜墨寒这话说的有点儿怪，不过仔细去琢磨，也没发现有哪儿特别不对，也就没再深究，只佯作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道：“你这么说，我倒是也放心了。”
“之前我还真担心你有做皇帝的心思呢，既然你早决定要扶立姬玄离继位了，那我倒是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的了。”
左右这书房里也没外人，夜墨寒索性就和她贫，“怎么，旁人都是盼着自己男人出人头地，你怎么还和旁人不同呢？”
“我若是真有觊觎皇位的意思，那到时候我做皇帝，封你做皇后难道不好？”
“不好。”叶楚月连连摇头，“一点儿也不好。”
“我这辈子最讨厌被束缚了。”她认真道，“皇室嘛，看上去是无比光鲜，权掌天下，可实际上却是被天下困在了皇宫的那一方天地里，一辈子都挣脱不开。我都懒得和皇室有牵扯，更别说当什么皇后了。”
这倒是也符合叶楚月的性子，听她这么说，夜墨寒也没觉得有什么惊讶，只反问：“那你想过什么日子？就守着天医馆做大夫吗？”
“天医馆只是第一步。”叶楚月道，“小宝还小，叶家的那一摊子事儿也还没摆平。”
“等琼都这边的事处理完，天医馆的生意也稳定住，我手里又有了钱，我就先带着小宝和长生到各地去转转，不止要看看天琼各地的风貌，也要去北冥国那边儿走走，让他们看看这世界到底有多大。”
“等把该转的，该看的地儿都走过一遍，再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建个宗门，重振我们天医宗。”
等这番话说完，她突然意识到不对，想到自己好像把夜墨寒排除在外了，悄悄瞄了他一眼，又补了一句，“唔，你要是想开了，什么时候不再一心想求死了，那我也带你一个嘛。”
夜墨寒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僵，抬眸看向她良久没说话。
叶楚月被他那眼神盯得心里都有点儿发虚了，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道：“那什么……该说的事儿也都说完了，走吧，咱们也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