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您生辰,家里本来就忙,也不好再抽出人手来彻查这事儿,”叶楚月道,“依我看,就直接报官让官府来查吧。”
“不行!不能报官!”
姜氏厉声打断叶楚月的话。
她这态度实在是太过激动,声音都拔尖了不少,以至于让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来。
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姜氏的身子僵的更厉害了,半晌才勉强挤出一抹笑来解释道:“今儿毕竟是个好日子,不该让这种事儿扰了大家的兴致才是。”
“家里都遭贼了,不把这事儿查个明白,我还有什么心情过寿辰!”
叶老爷子凌厉的目光落到姜氏的身上,把姜氏吓得登时就打了个哆嗦。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叶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根本不给姜氏继续辩解的机会,直接下令,“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来人,立刻去报官!”
姜氏眼前一黑,腿一软差点儿就瘫到地上去了,还好石洛雪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去稳稳扶住了她才让她不至于在众人面前太过失态。
“二小姐这次回来,可真是有备而来啊。”
石洛雪冷眼看着叶楚月道:“收集这么一大箱子东西,可是费了你不少心思的吧?”
“可不是吗。”叶楚月抬手甩了甩自己手里拿着的那一摞单子道,“全琼都谁不知道,我那医馆才刚开张了几个月,平日里客人少的屈指可数,根本就没赚着什么钱。”
“原本我是不该在置买东西上花费太多的,可这些东西都是我母亲的遗物,我怎么也不忍心让他们落到旁人的手里。”
“把这些东西全部赎买回来,我一共花了二十万两。”
叶楚月道:“我手里可是没那么多钱的,那些银子都是临时找帝师大人借的。”
“之前我还发愁这钱该怎么还呢。”
叶楚月看向石洛雪,笑道:“不过有了承文伯夫人您刚才的保证,我就不用再担心这个了。”
石洛雪闻言一怔,心底蓦然涌现出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什么意思?你说的是什么保证?”
“若是我二婶持家不力造成叶家钱财上的亏空,你们承文伯府帮她兜着。”
叶楚月道:“这不是您刚才亲口说的话吗?”
“我二婶管着家里的中馈,却连库房里到底存了多少东西都不清楚,那么多东西被偷走她都不晓得,这难道不是她持家不力?”
叶楚月晃了晃手里那单子道,“我们大房的东西,本该安安稳稳地收在库房里,却因为我二婶监管不力没有仔细清查被偷卖了出去。”
“我费心将他们赎买回来,于情于理,这笔花销都该由我二婶来给我补回来吧。”
叶楚月看着姜氏那惨白的脸色,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二婶,你刚才不是还说,这些年你经营二房的私产获利颇丰吗?只是二十万两,你应该还是能拿得出来的吧?”
“而且就像承文伯夫人说的,再不济还有他们这娘家人撑着呢。”
“两位都是长辈,承文伯府更是财大气粗的,我想,怎么都不至于亏欠了我这区区二十万两银钱不还。”
叶楚月的目光在姜氏和石洛雪的身上扫过,笑吟吟地反问:“两位说,是吧?”
“二小姐,你这样就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石洛雪冷声道:“你们大房的东西被偷卖,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结果。那是你母亲的遗物,你将他们全部赎买回来,花费了不少的精力和钱财,现在想得到些弥补,这些我们也都理解。”
“可你说东西被偷卖全是怪你二婶?这就太强词夺理了。”
“忠国公府多少的侍卫?那库房又派了几个丫鬟婆子去守着?东西丢了,他们是不是也该担责?照你这逻辑,岂不是整个忠国公府的人都对不起你?”
“没错呀。”
石洛雪原本是想用话把叶楚月给镇住的,谁知道叶楚月听了她那一番话后,非但没有任何羞愧,反倒还大大方方地直接承认了。
“当年我被歹人掳走,被毁了清白还有了身孕,叶家为保住我的名声,不得已只能对我宣称我已经死了,暗地里将我送到北山村去。”
之前众人都只是猜测五年前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这会儿叶楚月竟然直接把这事儿给挑开来明说了,立刻引来一阵议论声。
季临渊站在人群的最外面,目光紧凝在叶楚月的身上,眼神越发地幽暗。
叶楚月却完全没有注意旁人的动静,只兀自说着自己的,“我因为受了刺激,脑子都不清醒了,在北山村当了整整五年的傻子。”
“这五年间,除了我爷爷每年会给我送钱送物地接济我,他们二房的人,我的亲二叔,亲二婶,他们可曾给过我半分钱,可曾给过我一粒米?”
“没有!”
“他们非但没有接济过我,甚至还买通北山村的村长监视我的动向,在我神智恢复之后,立刻派了杀手来想要杀了我灭口,好让我永远都再回不了琼都!”
叶楚月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语气凌厉如刀,“他们二房的人,算计我,谋杀我,一边一心盼着我早早死在外面儿,一边住着我们忠国公府的府邸,侵吞我们大房的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