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沧澜羞愧地没脸再抬头,拉着姜氏的手就要走,可姜氏却不甘心,“凭什么呀!我当年带着嫁妆嫁进来,这几十年来任劳任怨地为你们叶家操劳,你们现在竟然还要让我净身出户!你们没良心!”
“你够了没有!”
叶沧澜突然怒喝了一声,这一声吼不仅把姜氏给吓住了,连叶楚月和叶老爷子都忍不住抬眸多看了他两眼,又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在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几分惊讶的神色。
“这几十年了,每次你都是这样!”
叶沧澜红着眼睛,艰难地开口道:“明明是你做错了,你不占理,你蛮横地胡搅蛮缠,却非要扯什么你为我付出,你为叶家付出,你为这个家操劳。”
“我以前也是信了你的?可结果呢?”
叶沧澜指着叶楚月道:“你和清婉联合你娘家人害楚月,毁她清白还不够,还派杀手想要她的命!”
“你说你辛苦操持家业,可事实却是你把我们叶家的家产转手就贱卖给了你哥哥去贴补你的娘家!”
“还有过继的事……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你们之所以那么恨楚月,恨不得让她去死,就是想要让叶家大房的那一脉断了,让你们姜家的孩子来继承了我们叶家是不是!”
“这就是你为叶家的付出?这就是你为我的付出?你任劳任怨,到底是为叶家任劳任怨还是为你们姜家任劳任怨!”
都说兔子急了都咬人,老实人发起火来才更可怕,叶沧澜这也是憋屈的够久了,这一通吼下来还真有点儿吓人。
叶楚月都忍不住要高看他一眼,暗想着难不成这是叶沧澜被逼到绝境突然开窍了?
叶老爷子眯起眸子瞅着叶沧澜,半晌没吭声,倒是没有再让他赶紧滚了。
姜氏是真的没有被叶沧澜这么吼过,满脸震惊地看着他,顿了半晌之后,竟红了眼眶。
叶沧澜一看姜氏哭,就立刻别过了头去面露不忍。
他闭着眼睛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走到姜氏面前道:“父亲……叶老国公他说的对,我现在不是叶家人了,但我还是个男人,再怎么样,我也不该带你上门来乞讨。”
“我们回去!钱我会想办法挣的!”
他拉住姜氏的手要带她走,指尖刚碰到姜氏的手腕,却被姜氏狠狠甩开,“要在你走!今天不拿到我的嫁妆,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叶沧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都这种时候了,你为什么还非要执着于那点儿嫁妆!”
“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能要回去?”姜氏红着眼睛瞪着他,“叶沧澜,你说的倒是好听,你去赚钱,你有什么本事赚钱?”
“你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文不成武不就,连算账都算不明,你靠什么挣钱?”
“你说我蛮横不讲理,你说我胡搅蛮缠,你觉得我现在回来要我的嫁妆是来乞讨,是丢了你的脸,可你知道我们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清婉她还在牢里,要是不派人去打点,她是会被处死的你知不知道?她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你难道忍心就这么看着她去死吗!”
“我现在能争的就只有这一点儿嫁妆了!只有把这些嫁妆都给了我哥哥,他才能派人去帮忙打点,才能保住清婉的命你懂不懂!”
叶楚月本来还坐在一边安静地看戏,听到姜氏这话,她不由挑了挑眉,“你到底是被你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
“当年你们害我的事情,现在证据不足,或许是暂时没法处置你们,可叶清婉雇凶杀人,人证物证都在,容不得她抵赖,她被处死是早晚的事情。”
“你哥哥不过是顶了个承文伯的名头,手里连实权都没有,就算你把嫁妆都拿回去交给他了,他有什么本事能救你女儿?”
叶楚月冷笑道:“我一向以为你是个挺聪明的人,怎么现在这么笨呢?这些年你哥哥从你这儿都捞走多少好处了?赚的难道比你那些嫁妆钱少吗?”
“他若是真有心帮你,看在你们以前的情分上,他也早该帮了,哪儿还会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逼着你要嫁妆?”
叶楚月以为自己能把姜氏给点醒,却不料姜氏听到她这话,却极其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你懂什么?”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哥哥。”
她说着转头瞪向坐在主位上的叶老爷子,“包括你,你也看不起我们姜家!”
“从我嫁进你们家门起,就没见你给过我好脸色,你不就是觉得我们承文伯府门第没你们忠国公府高吗?你不就是觉得我母亲出身商贾之家,觉得我没有那些名门闺秀有教养吗?”
“我告诉你,你们现在别太猖狂!早晚有一天,我们姜家会狠狠踩在你们叶家的头上!”
叶老爷子连眼皮儿的没抬,摆明了不想搭理她。
一旁的叶沧澜却瞪大了眼睛,一副震惊至极的模样看着她,唇抖地厉害,半晌才挤出一句,“原来,这么多年来,你就一直是这么想的?”
“你嫁进了我们叶家的门,不盼着我们叶家好,只盼着有朝一日借着你娘家的势让你扬眉吐气?”
“不然呢? ”反正都已经撕破脸皮了,姜氏这会儿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