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月策马往永安长公主府赶去的时候,贺泽正在楚惜鸢院里那花厅里和楚惜鸢说着话。
院子里的下人早就被楚惜鸢给遣退了出去,贺泽压低了声音也不会被旁人给听到。
“郡主您放心,那两个人都是当场就死了,他们就算是查也查不出什么线索来。”贺泽道,“主子应该会怀疑到我的身上,但他一向是个讲道理的人,没有充足的证据他不会轻易处置我,最多也就是弃用一段时间。”
“还是我连累你了。”楚惜鸢眼里含着泪,歉然道,“都是我思虑不周,原本想着和公主说清楚了,她会一切照计划配合,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她竟那般……”
楚惜鸢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她大呼小叫的,引来那么多人,最后反倒是没办法收场了,还连累那两人也丢了性命。”
“公主本来就是被惯坏了,不堪大用,”贺泽拧着眉道,“您以后还是少和她交往为好。”
“我也知道她那个心性不是个可以交心的,”楚惜鸢道,“可我们怎么说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她在宫里本来就烦闷,我要是再不去陪陪她,她那日子也无聊。”
楚惜鸢头疼地捏了捏眉心道:“这次最让人头疼的就是,我们苦心设计了这么久,甚至还折了你手下的两个人进去,可最后还是没能看到那孩子背后到底有没有血脉徽纹。”
“主子那天的反应是挺反常,竟然连宫里的御医都不等就直接带着那孩子去找叶楚月了。”
贺泽道:“不过这次倒是也能看出来,主子确实把那个孩子看的很是重要。”
楚惜鸢暗暗攥紧了拳头,脸上却还是努力挤出了一抹笑来,“是啊,可能这就是父子之间天生的血脉亲情吧。”
“我也幻想过他带着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光景,”楚惜鸢苦笑道,“没想到,却借着这孩子看到了……”
“郡主……”贺泽看着楚惜鸢那愁眉紧锁的模样,脸上满是不忍。
昨天那局,其实是他和楚惜鸢早就商量好的。
本来是说好,让公主找个借口把太子和小宝引到湖中心的廊桥上,趁着周围没人,他让公主的侍卫扮成杀手去挟持太子。
威胁公主去杀小宝,其实只是做做样子,逼着小宝跳进湖里就好了,小宝湿了衣服,自然就能顺理成章在宫里沐浴更衣了,到时候只要找个信得过的人进去伺候,就能看清楚小宝身上到底有没有血脉徽纹。
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可怎么也没想到,公主表现的竟然和完全不知道有劫持这环节一样,一看到刺客出现就开始大呼小叫把皇上和贵妃都给惊动了。
这等于也是断了那侍卫的活路。
劫持太子的那侍卫想逃走,却被夜墨寒当场射杀。
藏在水里的那个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不清楚,可最后被金赫带上来之后已经死透了,应该是在水下没有认出金赫,怕自己暴露,就吞了毒囊自尽。
只因为公主那拙劣的演技,让他折了两个人进去,贺泽心里也是气恨,怪姬玄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有再大的火也只是冲着姬玄雪的,对楚惜鸢,他就只剩下了满腔的怜惜。
“有这次的事儿之后,叶楚月估计也会戒备了,以后想再验证那孩子身上的胎记怕是会更难。”贺泽皱眉分析着现状。
楚惜鸢却摇了摇头道:“现在他到底是不是无忧的孩子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叶楚月估计早晚会怀疑到我们的身上。”
“怎么会呢。”贺泽宽慰她道,“我们没有留下任何的把柄,她就是要怪也只会怪到姬玄雪身上去。”
“不,你不了解叶楚月这个人。”楚惜鸢道,“她这人是个根本不和你讲道理的人物。”
“这次宫里这事儿,公主一定会撇清关系的,叶楚月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到宫里去闹事。”
楚惜鸢道:“她本来就看我不顺眼,这次怕是会找什么由头把罪名算到我的头上来,找我恶意报复。”
因为一直站在楚惜鸢这边,贺泽本来就特别不喜欢叶楚月,这会儿听到楚惜鸢这话,他对叶楚月的厌恶也更深了几分。
“这次的事情怎么能怪您呢。”贺泽道,“这事儿您不过是提议而已,自始至终您都没有插手,说到底您也是好意想要弄清楚那孩子的身份而已。”
“叶楚月若是真那么不识好歹敢来招惹您,我第一个不放过她!”
贺泽这话话音还未落,守在院子门口的小丫鬟就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便往花厅这边跑边喊着,“小姐!小姐不好了!”
“那个叶楚月,她提剑杀进来了!”
小丫鬟慌不择路进门的时候被门槛绊倒,噗通一声摔到了地上,还没爬起来就急着冲楚惜鸢喊着,“她说您算计她儿子,她今天要找您来算账!”
“岂有此理!”贺泽怒然拍案而起,“她是仗着主子宠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长公主府她也敢闯,真以为郡主您是好欺负的吗!”
楚惜鸢涩然苦笑了一声,叹道:“我早和你说了,她就是这样霸道不讲理的人……”
贺泽拧紧了眉,和楚惜鸢说话的时候,却还是小心地压低了声音道:“郡主您放宽心,今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