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话音未落,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道寒芒闪过,等他凝眸去看,赫然发现竟然有一大把头发从自己的头顶飘落了下来。
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立刻抬手去摸自己的脑袋,触手却只碰到了头顶的头皮。
他哆哆嗦嗦地转头看去,就看到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就钉在他侧后方的地面上,锋利的刀刃在火光的映照下折射出慑人地寒芒。
“这是警告。”夜墨寒开口,声音不高,可语气里那凌冽的杀意却让人听之胆寒,“谁敢再动此念,死!”
最后那一字如同砸在了众人的心坎儿上,让在场所有人的心神都不由一震,再不敢对叶楚月几人生出半点儿不敬的心思来。
周宣更是气地立刻跳了起来,怒声斥道:“谁敢再胡说八道,就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那男人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不过小声嘀咕一句话就会引来这么大的反应,立刻缩着脖子不敢吭声了。
长生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顿时又愧又惭,急着就想要同叶楚月解释。
叶楚月抬手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端着那茶悠悠喝了一口,目光在周围那些百姓身上扫过,唇角就缓缓勾起了一抹笑意来。
“你们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众人面面相觑,因为夜墨寒刚才那一手威慑的余威尚在,所以众人都不敢言语,一时间竟没人去回叶楚月的话。
叶楚月倒是也不在乎他们的反应,兀自说着。
“你们是瞧着我来了就先救下了周宣的母亲,跟着又说起我母亲与你们之间的渊源,所以便以为,我留下来给你们解毒,是理所当然的事?”
叶楚月嗤笑了一声,“你们想把我当圣人当菩萨,也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吧?”
“长生是我的徒弟,在我的看来,他的命值得我用一碗心头血去换。”
“可你们呢?”
叶楚月的目光在周围那些人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到了那秃头男人的身上,看向他的眼神满是鄙夷不屑地神色,“你算是什么东西?想要我用心头血救你?你也配?”
毫不留情面的话如同一巴掌狠狠扇在那男人的脸上。
他低着头压根不敢往叶楚月身上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叶大夫说的对!”周宣在此时站了出来,厉声对众人道,“叶大夫这次能亲自到云中城来,那是看来黎大夫和长生的面子上。”
“人家肯出手帮我们治病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们没理由再强迫叶大夫必须要为我们牺牲。”
“我们的命是命,叶大夫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就算你们不知道取心头血有多危险,那也该想想在心头扎一刀是有多疼!”
“谁要是敢再说要叶大夫心头血这种混账话,就先往自己的心头扎一刀试试,自己要是都做不到,就管住自己的嘴,少在那儿胡咧咧,一个个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周宣的神色冷肃而严厉,颇有点儿领头者的派头,“我今儿就把话撂在这儿,从现在起,谁要是敢再对叶大夫一行人不敬,就马上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周宣这话似乎比夜墨寒说要杀了他们更让那些人忌惮。
那些人都低下了头去,再不敢吭声了。
那个被削秃了头发的男人甚至还主动走上了前去,冲着叶楚月躬身郑重地同她道了歉。
只是还没等叶楚月表态,周宣就先把他给轰了下去,“你给我滚回自己屋里面壁反省去!”
那男人垂头丧气地离开了人群,周宣这才又看向叶楚月,放轻了声音解释道:“叶大夫,他那人平时就是个脑子拎不清的,说话更是不带脑子,您大人有大量,别同他计较。”
“周大哥,你这话就说错了。”叶楚月道,“我可从来不懂什么宽宏大量,而且我这个人吧,记仇的很。”
周宣一听叶楚月这话,脸上的神色便不由一僵。
叶楚月看出他是紧张又尴尬,忍不住笑道:“他要是真有胆子敢打我的主意,我自然也有的是法子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过这次说到底这次他也就只是没管住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计较了。”
叶楚月笑看向周宣道:“不过,这种事,没有下次。”
叶楚月的语气平淡,脸上甚至还带着些许的笑意,可说出的那些话,却让周宣的心里都不由一凛,立刻正色应道:“这点叶大夫您尽管放心,我可以跟你保证,一定约束好他们!”
“若是再有下次,不用您出手,我亲自教训他们!”
叶楚月含笑点了点头,示意周宣坐下,“这事儿又不是周大哥你的错,既然都处理完了,那我们继续说正事儿,你先坐下,我们慢慢接着说。”
周宣重新在叶楚月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面上倒还算是镇定,心里却是紧绷了起来。
从这次的小事儿,周宣算是看出来了,这次长生带回来的这几位可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叶楚月表面和他说话是客客气气的,可之前那几句话里却饱含着警告的意味。
不过几句话下来,周宣就能感觉出,叶楚月可没她表面看上去那么好相处,有心机,嘴皮子还利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