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皇宫里和夜墨寒把话彻底说开之后,叶楚月确实过了几天她最“向往”的日子。
一家三口带上长生,就和普通人家一样,白天各自忙活自己手上的活计,晚上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饭,在饭桌上闲话家常。
可这样平静的日子,也只维持了三天而已。
第三天晚上,叶楚月洗完澡回卧房的路上,正好撞到了匆忙赶来的古西。
看古西手里拿着一个传讯的竹筒,脚步急促,神色沉凝,她心里就不由一沉,快步走上前去问:“出什么事了?”
古西抿着唇没有应声,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
叶楚月立刻会意,推开房门示意他进屋里去说话。
夜墨寒身上的伤还没有彻底痊愈,最近被叶楚月强迫着必须早睡。
刚才他原本都已经歇下了,听到了外面儿的动静,这会儿已经披衣起身朝他们走了过来。
古西走到夜墨寒面前,把那竹筒交给他。
夜墨寒抽出竹筒里的密信低头看信,古西则一直等到叶楚月关上了房门走过来,这才低声道:“皇上已经下旨,将公主嫁给北冥国四皇子晏漠云,三日后就要送公主出嫁。”
“石家那边儿也有了动静,潜江城城主石洛风以潜江城山区山贼为患为由,开始公开屯兵募兵,说是要去彻底剿灭山贼。”
古西道:“承文伯夫妇昨日以为母亲祝寿为由,离开琼都去了潜江城。我们的探子查到,他们在最近这段日子,私下里把不方便携带搬运的古董珍玩给典当了大半,全部折成了现银。”
“他们夫妻两人回潜江城的时候带着好几口大箱子,明面儿上说是寿礼,其实里面全是真金白银。”
叶楚月挑起眉来:“他们这是知道了什么风声,所以要离开琼都跑路了?”
古西颔首,“现在的承文伯府已经只剩一个空壳子了。石洛雪在琼都经营多年,才让承文伯府有了如今的光景,可现在她却等于是把承文伯府都抛下了,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石家怕是要动真格的了。”
古西抬眸看向夜墨寒,沉声道:“根据线报,石家仅仅是在潜江城已经私下屯兵两万,再加上潜江城明面儿上的五千守城兵和石家在其他主城暗中联合的兵力,保守估计,石家能调动的兵力,至少有四万。”
夜墨寒看完密信,随手将那信悬在烛火上方引燃。
他静看着那一张纸彻底被烧成了一撮飞灰,这才低声问:“皇上可有开始暗中调兵?”
“没有。”古西摇头道,“至少宫内的眼线和各处的探子都没有收到过任何这方面的消息。”
夜墨寒拢了拢自己身上披着的外袍,低着头在屋子里缓缓踱了几步,明显是在凝神思索着什么。
叶楚月也没有打扰他,只是想到了什么事,把古西拉到了一边儿低声问:“石洛雪走了,那我那二婶……不对,她已经被我二叔给休了,现在应该叫她姜氏,姜氏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跟着她兄嫂一起离开琼都去了潜江城,还是还在琼都待着呢?”
“我正要同您说起这事。”古西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尴尬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对您来说,这消息到底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古西顿了一瞬之后,沉声道:“叶清婉死了。”
屋子里突然间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叶楚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原本在缓缓踱步思索的夜墨寒也在这时突然停住了步子,抬头朝古西看过来,直接开口问:“怎么死的?”
“叶清婉雇凶杀人的事,因为有张洪这个人证和那些年她和北山村村长的密信作为物证,这罪名已经算是板上钉钉的了。”
“只这一条就已经足以判她死刑了,但因为她还牵扯进了当年叶大夫被人掳走那桩旧案里,所以才拖着一直没有被判刑。”
“叶清婉是指望着石洛雪在外面儿动用关系运作把她从牢中救出去,估计也是被逼急了,威胁石洛雪说,若是石洛雪不能救她出去,她就要将石洛雪做的那些事都告诉官府,就是死也要拉了石洛雪来垫背。”
叶楚月听到这儿就已经基本猜出来是怎么回事儿了,冷哼了一声,“她就是被自己给活生生蠢死的!”
古西颔首,“石洛雪那性子,哪儿肯受了人威胁,既然知道留着叶清婉是个祸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雇人杀了叶清婉,做出了她畏罪自杀的假象。”
“她也算是有本事,竟然伪造出了一封以叶清婉的名义书写而成的的认罪书,笔记和叶清婉的笔迹一模一样,上面还印着叶清婉的指印。”
“那认罪书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让人寻不到任何破绽,就这样,等于让叶清婉这个死人把所有的罪名都给担下了。”
“当然,官府那边儿其实也知道五年前那事儿水深,所以不想深究,可若是叶大夫您想从这事儿入手落实石洛雪的罪名,我们这边儿也是有法子给您提供充分的证据的。”
叶楚月摆了摆手道:“她在琼都还好说,她现在都回了潜江城,在她哥哥的地盘上,想要再动她哪儿有那么容易。”
“而且我也懒得再和她玩儿那些弯弯绕绕了。”
叶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