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身躯微躬,行了一礼,身边伴随着几位身负神力的衙役,旋即决绝地向县衙之外驰去。
此刻,夜幕渐临,天地间弥漫着神秘的黑暗气息。
县衙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依然未曾散去,其中包括那些围观的平民,他们在夜色中等待着一场即将揭晓的奇闻异事;另一些人则是出于对钟黎的坚信,他们深信钟黎无辜,不可能做出谋财害命之事。案件初发之时,诸多百姓便纷纷涌入县衙求情,言辞之间透露着对钟黎的辩护。然而那县令张大成对此视若罔闻,甚至动用武力将他们赶出了衙门。
如今,幸有一位宛如天降英豪的清廉大老爷驾临终南县,众多民众满怀期待,欲见证能否还给钟黎一个公正的结果。
此刻,在杜府之内,梁氏正独自用餐完毕,尚未歇息。杜平去世后,这偌大的府邸已经完全由她一人主宰。她日日浓妆艳抹,府中更是时常出现不明来历的男子出入。正当此刻,一阵叩门声响起,打破了这份看似平静的局面。
府中的侍卫匆忙打开大门,赵胜率领一群衙役气势汹汹地闯入,喝问道:“哪一位是梁氏?”
梁氏顿时一愣,款摆着曼妙的身姿,从屋内缓缓走出,风情万种地反问道:“哎呀,几位大人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呢?”
赵胜乃是昔日百骑司的一员,受过严苛的修炼,又岂会被梁氏这般手腕迷惑?他的目光如寒冬凛冽的北风,直勾勾地盯着梁氏,沉声道:“你就是梁氏?”
“正是小妇人。”梁氏敛起笑容,应道。
“很好,我家大人今夜降临终南县,意欲重启当年杜平被毒杀一案的审理,身为原告,你现在就随我去一趟县衙吧。”
梁氏大惊失色,刚欲辩驳,但赵胜带来的衙役早已不容分说,迅速将其擒住,并强行拉出门去。
此刻,县衙门外已是人头攒动,无数民众聚集在此。当梁氏被带至人群前时,引来一片指指点点与窃窃私语。梁氏紧锁眉头,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祥的预兆。
县衙大堂之上,端坐一名青年男子,面庞庄重,目光如电,周身流转着一股浩渺的正义之气,那便是新来的县令林修。而终南县原县令张大成则低头丧气地坐在一旁。旁边还有一名面貌丑陋的壮汉,满脸怒火,手中握着兵刃,蓄势待发。
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林修身畔的惊堂木重重落下,吓得梁氏浑身颤抖,险些尖叫出声。
“堂下之人,报上姓名!”林修语气冷漠地质问道。
梁氏面色大变,屈膝施礼:“民妇梁氏,参见大人!”
林修点了点头,接着问:“你是否就是一年前控告钟黎毒害夫君的梁氏?”
“正是民妇!”
“好,本官今晚到来,旨在彻查此案。倘若是钟黎所为,定为你讨个公道。但若有幕后隐情,哼哼,梁氏,你想过尝试本官的斩邪铡刀么?”林修言语中蕴含着森然之意。
闻言,梁氏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刚才的妩媚神情荡然无存……
:阴谋串供,证词各异
梁氏被吓得冷汗涔涔,站在那里,复述了当年的经过。
林修听后微微点头,然后问:“梁氏,本官问你,你怎么确定是你夫君杜平吃了钟黎送来的有毒糕点导致死亡的呢?”
“大人,民妇不敢有半句虚言,那天正是在我夫君食用了那毒妇钟黎送来的糕点后,随即口吐鲜血,毒发身亡。如果不是她下的毒,还会是谁?”梁氏杏眼圆睁,大声质问。
林修淡淡一笑:“原来是这样。罢了,传唤第二位证人,速速上堂!”
话音未落,赵胜便疾步走出衙门。不多时,只见另一位身影从门外走入,此人衣着打扮像是府中的下人,上堂后畏惧不已,连看都不敢看林修一眼。
“草民见过大人!”那人胆怯地道。
“你姓甚名谁?是什么身份?”林修问道。
“草民名叫刘铁柱,乃是杜府的仆人!”刘铁柱颤抖着声音回答。
“刘铁柱,本官问你,当日可是你替你们老爷杜平去钟黎家中取回来糕点的?”林修继续询问。
刘铁柱点头称是:“没错,确实是小人,平日里我家老爷与钟小姐互赠物品,都是小人代劳。”
“嗯,那你取回糕点之后,可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路上有没有遇到可疑人物,或是糕点被人中途掉包?”林修镇定自若地追问。
“这……禀大人,不曾有过此类事情。小人那日取得糕点后立刻返回府上,刚回到家,我家老爷就取出一块糕点食用,随后便因口吐鲜血而亡!”刘铁柱如实回答。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亲眼目睹的吗?”
“是的!”
“很好,你可以暂且退在一旁,传下一位证人!”
林修并未继续追问,而是果断让刘铁柱退下。如此简洁的问话,反而让周围的人感到有些困惑,这位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只问了一遍就不做深入调查?
正当大家满腹疑虑之际,一名头发斑白,年逾五十的老者疾步走上大堂,躬身施礼道:“小民冯二,参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