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顺安城的存与亡。
“赌一把。”李幼白坚定说了句。
秦军一没攻城,二是偷袭,说明大部队不在这,要是陈无声死了顺安城这块地方很大可能会被秦军左右,到时候向周围扩散,不得乱成一锅粥。
想到此处,李幼白快速往还没沦陷的城东过去。
叛军与白袍剑客的围杀之下,仅存的千余士卒仍在城头苦苦坚守,世上有人贪生怕死,就会有人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们可能真心想要守护的不是这个腐朽的王朝,而是他们背后的家,为此,可以付出所有。
烈火与浓烟熏天,商铺与民房不断在火焰中倒塌着。
调转攻势往城东源源不断杀去叛军里,天公将军杨天宝一马当先,关刀带血,火光冲天,将他整个人照得红似地狱修罗。
街道上的韩国兵卒没有武师助阵节节败退已是定局。
城防的失守对防城战来说极为重要,一旦防御布局被人摸清,那么所有防御力量都将变成摆设。
作为领军的头目主动站出抵御白袍剑客攻势,也很快死在乱军之下,后方有人捡起领军的佩刀与旗帜,继续带领兵卒往城门方向撤走。
“狗官兵休走!”
杨天宝拖着关刀快步追杀而至,刀锋凶猛,两招之下领着兵卒后退的士兵就已经招架不住,眼见即将丧命,一把大刀横插进来替这名士兵挡下关键一刀。
“狗贼!想杀我兄弟先问问我手里的宝刀再说!”
韩国兵卒里,一体型如山岳般的汉子挥舞大刀叫嚣着两下将杨天宝劈退。
交手不过一瞬,杨天宝手握关刀的双手虎口发麻发颤,心中惊骇万分,瞧向来人。
穿着普通兵卒衣服,然而身材实在壮硕高大,袒胸露背,再看脸,不由得嗤笑起来。
“原来是名剑堂的金三刀,听说因为大烟被官府驱赶抓捕成了丧家之犬,怎的又吃上朝廷的狗粮了?”
金三刀嘿嘿一笑,不以为耻反而为荣,“狗贼,别说那么多,老子我现在可是官兵,而是你贼,还是卖国贼,当初你要是有吃这口饭的机会,估计你比我吃的还香!”
“我呸!”
杨天宝狠狠吐了口唾沫,目中含泪,咬牙切齿道:“放你娘的狗屁!
卖国贼?老子的家才是国!三年前我和家人从东北往南逃命,当初要是能吃上朝廷施舍的一口饭,哪怕是一碗粥水也不会死在路上,尸体都被人抢去吃了,连块骨头都寻不到!”
金三刀沉默,后摇头说:“我懂你心情,但我也是为了活命吃一口饭而已,敬你是条汉子,动手吧。”
“啊啊啊!!”
杨天宝面目憎恶,服下一颗丹药后咆哮着拖刀杀来,似是将所有怒火与愤恨都凝聚在了刀刃之上。
经验老道的金三刀招呼着身后同伴快步后撤,迎面就与杨天宝撞在了一起。
两边交错的一瞬间,关刀刀势沉重似有千斤力道,远超胜刚才,一刀之下,金三刀被劈的连连后退。
“娘的!”
他暴怒起势,合气流武者不注重招式,更注重内劲修炼,提气运刀,直来直去的迎面砍向杨天宝面门。
六十斤重的大刀加上内劲功法,一刀之下,足有劈碎金石之力,杨天宝明知不敌,但也早已知道没了退路。
关刀回手,以极快的速度用刀尾往宽大的刀刃上一戳,使得金三刀直接劈在了地上,刀刃深深陷进青砖石缝里。
杨天宝趁势舞起关刀,回首一刀劈向金三刀的脖颈处,速度之快仅在眨眼间的功夫。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柄利剑,刚好挡在关刀和金三刀之间,刀锋劈在剑身上,巨力将他高大身躯推飞三四丈远才停止。
“谁!”杨天宝怒声大喝。
倒在地上的金三刀捂着伤口站起,庆幸刚才飞来的那把剑结实,否则这刀同样能要了他的性命。
两人皆是举目而望,就见一白衣女子从御空而来轻飘飘落在金三刀身边。
她面纱裹脸,青丝极长,眉眼如墨画,端的是一派宗师气势。
身后悬浮着一把利剑,另一把帮金三刀挡下一击的长剑也如有灵智一样,主动飞回女子的身边。
两人哪见过此等功夫,皆是惊骇万分,短暂惊讶后,金三刀率先露出喜色,抱拳道:“多谢前辈救命!”
时隔太久,他早就忘了李幼白这个人,而且当日李幼白去名剑堂的次数不多,同样遮住脸面。
武道大成者少有会近女色者,如此种种之下,金三刀更不清楚眼前这人是曾经找他买过武学的普通女子。
“我来对付他,你速速回城东防守,应该会有援军到来。”李幼白故作冷声道。
金三刀点头后提醒说:“这厮境界不高武功却很不对劲,有可能吃了禁药,前辈多加小心。”
没时间追问禁药为何物,让金三刀取回大刀跟上后撤部队赶往城东防守,李幼白盯着杨天宝动作。
刚才她暗中观察了会,发现杨天宝并没有远程攻击的手段,她这才出手相助金三刀。
只要还有城东大门控制权,那么援军就能顺利进来,到时候与北门会和兴许会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