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家人性命做诱饵保住家族传承,不免会让家人寒心,可站在家族发展角度来看,苏老爷子的做法确实没有问题。
走到八楼雅间外心腹推开门示意李幼白进去,里边就苏老爷子一人。
披着件厚衣,桌上摆着茶盏,黄昏时的残阳打来晚霞凄红的光,让这位老人仿佛又老了十几岁。
关上门,李幼白过去坐到苏老爷子对面,瞧着苏老爷子憔悴面色,她担忧道:“你身体如何?”
苏老爷子拿起茶杯饮了口热茶,无所谓道:“医师都说没有大碍不过我是不信的。”
听老人这么说,李幼白伸出两指按在苏老爷子手腕脉搏上,探查一番后将一丝金流渡入老人身体里。
“李医师以为如何?”尽管苏老爷子面色平静,可也禁不住心急难耐想要知道自己身体的真正状况。
没有武功傍身,身体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哪怕他想重新学习内功身体也已经不允许了。
那丝金流进入苏老爷子的身体时,衰弱的五脏六腑好似恢复了活力,让老人舒适得长长舒了口气,同时对李幼白的医术更是感到佩服。
仅有两指就能立马见到奇效,实乃鬼神之术也,非常人所能拥有、
有些事,不用说出来彼此都清楚的,苏老爷子可不会傻到去抢夺李幼白的秘密,很多种种契机,都在告诉老人家李幼白从来都没有见着的那般简单。
药家第十二代掌门李湘鹤死在十几年前,当时李幼白就已经十几岁,又相继过去十几年,李幼白仍是如此年轻足以说明问题。
当年顺安城突袭战有高手飞剑而来,几乎所有人都当做传说,后来李幼白独自绞杀上百荒漠马匪,昨夜又一人击退匪兵带着孙女平安无事回来。
他耗费财力仔细调查摸索,加上猜测,真相自认为已经八九不离十,与其说忌惮羡慕李幼白的能力,不如更加依赖对方为苏家带来的种种利益。
李幼白沉思片刻,思来想去还是认为直说的好,“恐怕最长也就只有六年了”
苏老爷子并不惊讶,眼神闪动,有那瞬间,自己年轻时学武大成组建苏家的意气风发,峥嵘岁月,恍然已经过去将近六十年。
“明日还是坐船北上,我已经找过关系,一路有重兵护送,到得中州拿下皇商一切就结束了,至于此次袭击我们的贼匪,就是那黑风寨的人马,你要是真的想解决他们,我现在就出手安排了。”
苏老爷子说的很沉很稳,家人被杀的仇无论如何也是要报的,与李幼白当面讲出来,也不算是借刀杀人了。
李幼白偏头看向窗外,高楼俯瞰整个县城,临水县要比裕丰县的情况更糟一些,找不到活计的百姓比比皆是,无所事事游荡在街上,人挨着人,人踩着人。
最后一波纳粮的时间,老百姓们排着队,背上背着米袋,脸上写满对无尽苦难的麻木与对生活无望的痛苦。
她眯了眯眼眸,纯白的剑意顺着吐纳呼吸出来的气飘向天地。
“我和人约好了,一点要亲眼看到天下太平,我知道很难,可我不想让她等太久,我害怕自己会忘记,所以只要我李幼白还没死,无论如何都是必须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