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拂晓,太阳初升,山中雾气尚未完全散去。
树上叶子湿漉漉滴着水珠。一道道霞光,柔和的撒在众人盔甲之上…
沉寂了许久的东夏大军,终于按捺不住,出动了。
前面是抬着云梯的步军,后边是手持弓箭的箭手。
清一色的红色军衣,如同深秋的枫林…
伴随 一阵嘹亮劲急的鼓声,东夏潜藏在树林的大军,也全部暴露出来。
看阵势仿佛拿不下青蒙山,誓不罢休。
与允宁带领的守城边军,是两支实力能够相互抗衡,却风格迥异的大军。
且不说,东夏大军持阔身长刀,南洲边军大部分则是红缨长枪,就连弓箭制式也不一样…
骤然之间,南洲边军鼓声号角大作,允宁的王旗在风中猎猎招展。
东夏大军两翼步兵,率先出动,恍如红色兽潮,平地席卷而来。
曲云看着大军逼近,语气略带急迫的说道:“王爷,放箭吧!”
允宁紧张的闭住呼吸,仔细的数着,东夏大军距离城门的距离。
直到前军已不足城门二十米,整个通道中,密密麻麻挤进来了两三千人。
东夏主将看着,这种毫无头脑的打法。直接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一群人挤在一起,城上一阵乱射,雷石滚木齐下,必将死伤惨重。
督军见允宁迟迟没有动静,得意说道:“刘允宁拿下青蒙山,必定损失惨重。”
“前番,那么明显的空城计,你居然还能上当。真不知你这主将,是怎么钻营当上的…”
这边话音未落,允宁大声说道:“放箭…”
城墙六台弩机,再加后面投石机,顿时如同狂风骤雨,倾泻而下。
东夏大军虽来不及躲藏,反应却是及时。众人纷纷举起盾牌,边打边退…
允宁高举火把,又将身前酒坛点燃,说道:“用火烧…”
被点燃的酒坛,好似天外流星,落在盾牌上,爆裂而开,立时火花四溅。
大军拥挤在一起,火花溅在身上,就是引燃一片…
东夏两三千人马,身处一片火海之中,痛苦哀嚎之声不断。
主将猛然睁眼,大喊道:“撤军,这是刘允宁的阴谋,全部都给我撤回来…”
督军拔出长刀,抵住其胸口,说道:“现在,我是主将,都听我命令,接着上…”
“执法队,胆敢后退一步者,以临阵脱逃论罪,就地正法。”
执法队纷纷抽出长刀,驱赶着后备的军队,继续前进…
说起来,允宁还是第一次带兵,看着城下,无数人葬身火海。
一阵阵人肉的焦臭味,熏的他直想吐。
曲云看见他的状况,回忆自己第一次上阵杀敌。
长枪刺入敌人体内,抵住骨头的钝感,鲜血喷洒的刺激。
以及漫山遍野,残缺的尸体,让他一连几天都吃不下,睡不着。
允宁第一次上战场,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然让他深深佩服。
于是,轻声说道:“王爷,要不你先去休息片刻,就由末将代您指挥吧!”
允宁拒绝说道:“将军好意,本王心领了。”
“不过,本王的路还长着呢!若是连这一点都经受不住,日后只会死的更惨。”
不过半个时辰,东夏攻城的大军,连云梯都没来得及用,就已经死伤无数。
督军看着前方将士,没有一点建树,歇斯底里的喊着:“再上…”
主将左右打量,身前督军带来的十的执法队。还有身后,仅剩的一千多弟兄。
一把夺过长刀,喊道:“众将,听我命令,全军后撤…”
督军恶狠狠的指着主将,说道:“我可是三王爷的人,你敢夺刀撤军,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眼见攻城就要成功了,你却命令撤退,你是何居心!”
“若是败了,你要负全部责任。”
“我要去三王爷那,参你一本。让三王爷治你的罪。”
“执法队,堵着通道,谁敢后退,立斩不饶…”
主将看着火海挣扎的兄弟,面色狰狞说道:“你不过一个溜须拍马之辈,丝毫不懂用兵之道。”
“三王爷却派你过来,看来此番南洲之战,早已注定。”
“无非是死罢了,老子就是死,也要先杀了你,为兄弟们偿命…”
督军闻言,吓得变了声,后退着说道:“你敢,执法队,此人已经反了。还不赶紧就地就法…”
主将冷哼一声说道:“老子不敢?事到如今,老子还有什么不敢的!”
说完之后,再不废话,一刀便将此人结果了,执法队瞬间包围而来…
身边一千多士兵,早已受够了,不等主将发令,直接冲了上去,将执法队乱刀砍死…
主将振臂一呼,说道:“督军大人亲率执法队攻城,已被刘允宁杀死。”
“所有人撤退,前往南洲与王爷汇合…”
窄道之中,仅剩的两千左右人马,也是人人带伤。
争相后退,踩踏之下,又死了不少…
允宁见人要逃,冲着曲云说道:“曲云开城门,按之前计划,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