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只被抛弃在角落的破旧麻袋,口中塞满破布,只能发出含糊不清、悲切凄厉的哀嚎,像一头困兽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三位阁老甫一瞥见李德贤受难的情景,脸色瞬间凝结成铁青,正当他们想要发作之际,却被林小风冷静地抬手拦下。
林小风双眸炯炯,目光如离弦之箭,直刺向那位背手而立的匪首,声音低沉且充满力量:“阁下究竟是哪位高人,为何要擒我部下,有何图谋?”
那背手的男子在林小风的话语声中徐徐转身,面部肌肉因愤怒而扭曲,犹如群峰起伏,额头上一道醒目的一指长疤痕赫然醒目,仿佛大地被撕裂出深深的伤痕。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阴冷的笑容,眼中寒光闪烁,满是对林小风的嘲讽:“林小风,你曾断我财路,如今又胆敢来触碰我的逆鳞。我该尊称你一声德先生,还是按照你的江湖地位唤你林帮主?”
面对如此露骨的挑衅,林小风面容依旧镇定自若,内心却早已洞悉来者的身份,只以淡然回应:“不必多礼,直接叫我一声‘爹’吧。”
此刻,他的记忆追溯至断天府那段峥嵘岁月,眼前的这名满脸横肉、疤痕累累的男子,无疑就是曾经粪帮的帮主张容盛煌,额头上的疤痕正是当年粪仗对决时留下的耻辱烙印。
回想往昔,林小风带领部下夜袭粪帮,使得容盛煌颜面扫地,甚至遭受投入粪坑的耻辱,最后还被悬挂在城墙上示众。
在抵达此地之前,林小风依据对过往片段的记忆,已然察觉到一些线索,心中大致猜到了这次遭遇的可能性。
然而,未有亲眼所见,他始终不能肯定此人是否真能在京城这繁华之地搅动风云。
直至此刻面对面的对峙,他才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有过人之处,在京畿重地竟能混得风生水起,令人不由得产生几分敬佩之意。
容盛煌听闻此言,脸色瞬息之间由红转青,一种激荡翻滚的愤怒犹如星火碰触干草般在他的瞳孔中猛烈燃烧起来,他的声音宛如雷霆震怒,带着无尽的威严与狠厉:“林小风!你这是自取灭亡吗?竟敢踏入我的领地,仍旧鼓动着你的伶牙俐齿,且让我问问你,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的人物?”
林小风面不改色,反而悠闲地捏了捏鼻翼,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流淌出一种江湖草莽与庙堂权贵交融的独特韵味。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傲骨与不屑,却又透露出一丝丝淡漠的洒脱:“我嘛,不过是阳曲县的一介男爵,身居四品,现任太子太傅,同时也执掌丐帮帮主之位,世人尊称我为残词圣手,又或是毒手人屠。容盛煌,你那颗脑袋瓜子里莫不是被猪油蒙蔽了吧?可知道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谁人不知我林某人的名字和手段,你胆敢对我稍有不敬吗?”
当“毒手人屠”四个字从林小风口中吐出时,周围的气氛骤然凝固,犹如寒霜扑面,所有人仿佛在同一时刻齐齐向后挪移了半步,警惕的眼神中写满了对未知危险的恐惧。
原来,这个看似平凡的年轻人,正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毒手人屠本人。
三位内阁重臣的心弦猛地一紧,如同巨石压顶,难以喘息。
他们心中暗自揣测,这林小风,难道真的视生死如过眼云烟吗?哪怕此刻身陷囹圄,太子也在敌人手中,他依然能保持着这种嚣张跋扈的姿态。
容盛煌冷笑几声,冰冷的声音仿佛刀锋划破空气:“林小风,旧日恩怨,我必将亲手清算,不管你坐拥何种高位,都无法逃过天道轮回的制裁。你以为今晚还能安然无恙地走出这扇门吗?”
话音刚落,只见容盛煌身形忽动,脚尖犹如雷霆出击,径直踢向了李德贤的臀部。
李德贤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身体蜷缩起来,模样凄惨如同见到污秽之物的蛆虫,口中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哀嚎,尽管语焉不详,但那其中蕴含的极度痛苦清晰可闻,就像是一幕国粹戏曲中悲凉至极的桥段。
林小风内心涌上一阵压抑,不禁回想起多年前他在断天府收养众多孤苦无依的孩子,却因此引来粪帮恶意中伤,谣言声称他喜好童男童女。
尤其因为时常带林桃花同往,无论怎样解释都无济于事,现在连容盛煌也信以为真,实在是荒诞至极。
然而,林小风对容盛煌那种敢于斩钉截铁、不顾一切的个性有着深刻的认识。
这个人行走江湖,生死不过一念之间,手上沾染的鲜血足以证明他的狠辣无情。
况且,他们之间的仇恨早已深入骨髓。
一个朝廷四品官员在京师中失踪的确会引来无数目光,但在高明的手腕操纵下,完全可以将这一切伪装成一场意外,做得滴水不漏。
毕竟,在这个时代,只要有足够的精心策划,即使是微不足道的线索也能找到替罪羊来掩盖真相。
所以,面对容盛煌敢于冒险挑战的行为,林小风并未感到丝毫惊讶。
“林小风,林小风,你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容盛煌满脸讥诮,话语里满是轻蔑与挑衅,“居然妄想着靠区区十几个护院就能从这里安然离去!更愚蠢的是,竟然还带来了三个垂垂老矣的老家伙,这不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吗?”他那锐利如剑的目光直刺向林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