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迎接林小风,一行人身着官服,神色各异。其中,有两个人面带焦虑,格外引人注目。一位是中年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络腮胡子满面,面目略显狰狞,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屈的气息。尽管初春的寒风尚冷,他却仅穿薄衫,袖子挽至手肘,露出孔武有力的臂膀,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一切挑战。另一个人身材高大,皮肤微棕,满头金发,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高鼻梁,眼神深邃,颧骨突出,给人一种异域的风情。
“臣等参见万岁!”成庆华带头施礼,声音洪亮,打破了四周的寂静。
“免礼,朕只是随便看看,众卿无需迎接,各司其职即可。”林小风淡淡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也带着几分随和。
“是。”众人回应,除了成庆华与那两个面带焦虑的人外,其余人都迅速离去。朝堂之事已传遍京师,无人愿此时伴于皇帝身侧,伴君如伴虎的例子数不胜数,说错半句即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陛下,工部员外郎焦勖、工部主事汤若望奉旨听宣,不知陛下有何吩咐?”成庆华朝旁挪步,为焦勖与汤若望留出位置,他的动作中带着几分谨慎,似乎也在为接下来的情况做着准备。
“陛下。”二人再次施礼,低头不敢多言,心中充满了惧意。早朝时刚斩了内阁首辅,他们一个从五品,一个从六品,随时都可能被治罪,这份压力让他们几乎无法呼吸。
“朕来观火器,汝等勿多虑。”林小风安慰道,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人心中的阴霾。
“陛下,请这边来。火器皆存于仓库内,不便搬运。”成庆华接话,伸手指向戊字库的大门,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也是心中紧张。
“皆已生锈乎?”林小风半开玩笑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戏谑,似乎在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啊?”成庆华老脸一红,“陛下说笑了,仓库内干燥异常,怎会生锈。”
“朕是说,仓库内火器该取出试之矣。”林小风认真地说道,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臣这两日即派人试火器。”成庆华回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显然是在尽力弥补之前的失言。
“这两日?”林小风欲抽之,“待流贼攻至京师还试个屁!”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怒意,显然是对成庆华的回应感到不满。
成庆华自知失言,急忙跪地求饶:“陛下恕罪,臣即刻安排。”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林小风的怒意所震慑。
一行人步入戊字库的院子,匠人忙碌的身影映入眼帘。一件件火器自不远处的兵器局与内府兵仗局送来,戊字库的人检查无误后,入库造册登记。火器以火绳枪与火铳为主,余者为配套的铅丸与火药,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在成庆华的指挥下,工部匠人将一件件火器自仓库中搬出,交至锦衣卫手中。再由锦衣卫搬或推至林小风面前一字排开,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显然是在尽力展示着工部的效率。为了皇帝的安全,锦衣卫不能让这些匠人在皇帝面前触碰火器,一旦发生意外即为诛九族之大罪,这份压力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待搬得差不多时,成庆华开始介绍:“陛下,此乃红夷大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豪,显然是对这件火器充满了信心。
“陛下,此乃佛朗机炮、佛朗机铳。”成庆华继续介绍道,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将每一件火器的名称都准确地传达给林小风。
林小风边听边看,对明军之火器有了大概的了解。首为红夷大炮,此乃舶来品,据葡萄牙舰炮改进而来。后期学者研究表明,此改进型之铜铁复合炮乃十七世纪最佳火炮之一。他望着硕大的铜铁复合炮,心中稍安,有此炮在,守城方有底气。然而缺点亦明显:贵且重。若用高强度之钢制作火炮,成本与重量将降,性能反增,只是如今的大明,尚无此等工艺。
“京师有多少红夷大炮?”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是对这件火器的数量十分关心。
“回陛下,有二十四门红夷大炮!”成庆华回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豪,显然是对这个数量感到满意。
“制造一门火炮需多长时间?”林小风继续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思考的光芒,显然是在考虑着火器的生产效率。
“需半月左右。”成庆华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显然是对这个效率感到不满。
来不及了,就算来得及林小风亦无改造火炮之计划。他乃文科生,在此工业基础薄弱之朝代无法造出钢炮。明朝能炼钢,却炼不出能造火炮之钢。无论天工开物中之炒铁炉,还是坩埚炼钢法炼出之钢铁皆无法制作火炮。杂质过多致钢铁过脆,极易炸膛。杂质多之原因非技术不精,乃煤炭中硫磷含量高所致。此时之西方亦面临同样问题,然而随西方基础工业之发展,他们找到了煤炭脱硫脱磷之法。自那时起,中国冶炼技术与火炮技术开始全面落后于西方,这份差距,让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惋惜。
“此乃手铳、鸟铳火绳枪、三眼手铳”成庆华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