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地方上的治理就要被摧毁一次!这使得大明的地方治理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之中。
君臣几人又商量了一会儿,邵师韩、成庆华、缪一奎等人行礼告退。只有李邦华还留在原地,他似乎还有话要说。
“李阁老还有什么事吗?”林小风问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询问与期待。
“陛下,四月上旬的时候,您让锦衣卫和东厂给百官发放了家产申报单,让他们自报家产以备查核。您还记得吗?”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犹豫。
林小风点了点头,这是他推行的一项官员财产公示制度,目的是为了防止贪腐。然而,当时只是发了清单,还没来得及核查。
“臣私下里打听了一下,京城的千余名官员中,填报家产的人连一成都不到。那些没填的人还扬言说,如果东厂和锦衣卫敢去搜他们的家,他们就辞官回乡。”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愤慨,他似乎对那些官员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
“他们还说了什么?”林小风皱着眉头问,他的心中已经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们说……他们是大明朝的臣子,享有应有的尊严。”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与嘲讽,他似乎对那些官员的言论感到十分讽刺。
林小风沉默了,他低头陷入了深思。自从穿越到大明以来,他就明白真正的敌人不是辽东的建奴,也不是漠北的蒙古人,更不是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些流寇。而是那些士绅地主阶层。他们的势力庞大到足以与皇权抗衡,这使得大明的政治局势变得异常复杂与微妙。
先秦时期有诸侯争霸,汉唐时期有门阀世家,宋朝以后士绅地主逐渐成为了地方治理的重要力量。朝廷也默许了他们的存在以维持基层的秩序。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势力逐渐膨胀,成为了大明政治中的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为官者终究有退休的一天,他们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的子孙后代打算呢?又有几人能像张居正那样一心为国而不顾自身呢?林小风心中暗自思量,他知道,士绅地主阶层的问题已经逐渐显现出来了,这是大明政治中的一大隐患。
李自成和建奴虽然暂时被赶走了,但士绅地主阶层的问题却依然存在。林小风感到头痛欲裂,他必须完善朝制、铲除贪腐、抑制土地兼并,同时还要兼顾各方的利益。这简直太难了!他仿佛被一张无形的网束缚住,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变法改革必须调和这三者之间的矛盾才能持久下去。否则,即使采用铁腕手段也难以逃脱失败的命运。林小风深知这一点,他明白,要想成功推行变法改革,就必须找到一种能够平衡各方利益的方法。
然而,这谈何容易?林小风反复思量,头痛得更加厉害了。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解的困境之中,每一步都充满了荆棘与坎坷。最终,他摇了摇头,走出了乾清宫。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林小风知道,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很多的挑战要面对。但他也明白,只有坚持下去,才能找到那条通往光明的道路。
乾清宫外,阳光如织,金色的光辉洒满了青石铺就的地面,映得一群穿着鲜艳官服的宦官忙碌的身影更加鲜明。他们手里的扫帚、抹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将院子打扫得一尘不染。这些宦官,皆隶属于直殿监,是皇宫中负责各大殿和走廊清洁的环卫工人,他们的存在,让这座庞大的宫殿始终保持着一份难得的整洁与肃穆。
此时,林小风缓缓步出,他身穿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衣袂随风轻扬,步履间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度。他一出现,那些正忙碌的宦官们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如同被风拂过的麦田,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头低垂,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有任何闪失触怒了这位至高无上的君主。
林小风走到最前面那个宦官面前,他的目光温和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你叫什么名字啊?”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那宦官一听,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如同秋日里的一片落叶,连忙回答道:“回皇爷,奴婢叫田雨,给皇爷请安了。”
林小风的脸色依旧平和,他继续问道:“你是怎么进宫来的呢?”田雨低着头,声音微微颤抖,似乎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他沉重的人生:“奴婢家里穷,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进宫来伺候皇上。”
林小风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他又问:“那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田雨咽了口唾沫,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奴婢是山东滨州人,家里有爹娘和一个弟弟。十二年前的夏天,奴婢就被选进了直殿监,一直到现在。”
林小风听了,微微有些惊讶,眉头轻轻一挑:“你家原来有十五亩地啊?”田雨一听,急忙解释,声音里满是惶恐:“是的,皇爷,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林小风笑了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复杂:“朕不是不信你,只是奇怪,十五亩地应该够你们一家四口吃的了,怎么还会穷到进宫来呢?是不是因为朝廷多收了税啊?”
一提到税,田雨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他吞吞吐吐,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其实……其实朝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