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却是人人想逃,只留他一人面对风暴。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便如此吧!”何顺怒极反笑,瞪了偏厅与内堂一眼,紧握双拳,愤然离去。
不久,何顺立于曲阜东门城楼之上,望着下方的明军,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建虏势大,死守无益,投降或许能为城中百姓寻得一线生机。然而那些腐儒,是否值得他们豁出性命去保护?
“兄弟们,建虏势大,我们难以抵挡。不如投降,或许能有一条活路。”何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城中的那些书生,是否值得我们以命相搏?若朝廷追究,我一人承担,与你们无关。我若身死,请照顾好我的家眷。”
“守备大人,我们愿与你共担罪责!”一名明军高声喊道。
“法不责众,我们一同面对!”其他士兵也纷纷响应。
何顺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决绝:“有那些腐儒在,我必死无疑,何必连累你们?”
“那……我们随建虏去辽东吗?”一名亲兵低声询问,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安。
何顺沉默良久,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半个时辰后,一千余名明军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手持武器走出,跪在桥边与河边,等待着建虏的到来。
郝摇旗得知城中兵力情况后,见明军投降,便率大军入城。他拿着兵册,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你就是何顺?”
“是,卑职是曲阜守备何顺。”何顺低声回应,态度恭敬。
“很好,你和你的部下在城外扎营,我要在城里驻防。”郝摇旗命令道。
“遵命。”何顺不敢违抗,率领士兵在城北河边扎营。
郝摇旗进城后,只留下一支顺军作为后盾,随即命令军队分三路行动。他目光如炬,声音坚定:“贺兰,你率领本部接管城防,特别是东门,严加防守。记住,就算天气再热也不能摘掉头盔!”
“卑职遵命!”贺兰迅速离去,执行任务。
“马世泰,我给你五百骑兵,去城中富户那里征收军饷。已剃发的人可以摘头盔,未剃的必须戴上!”郝摇旗命令道。
马世泰犹豫片刻,问道:“郝将军,我们不是有夹棍吗?能不能给我几套?”
郝摇旗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多事!记住,你现在是建虏,不是顺军,明白吗?”
马世泰恍然大悟,连忙应声:“卑职明白了!”
“其他人跟我一起去县衙,会一会那位传说中的衍圣公!”郝摇旗捋着胡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我们可以杀孔府的人吗?”有人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安。
郝摇旗想了想李自成的话,决定尽量不要滥杀无辜,于是谨慎地回答:“看我眼色行事吧!”
一行人迅速赶到曲阜县衙,将之包围。郝摇旗下令:“让孔府的人全部出来,到县衙外面列队站好,否则格杀勿论!”
孔府初时还想抵抗,但见一名士兵挥刀砍死了一个家丁,便不敢再违抗。很快,街道被清空,孔府的人在孔胤植的带领下,走到县衙外面列队站好,等待发落。
一千多人站在那里,鸦雀无声,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孔胤植刚开口:“我是孔子的……”便被郝摇旗打断:“我问你答,没问你就别说话,点头或者摇头就行!”
孔胤植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他气得肥肉直颤,冷冷地说道:“我是孔子的第六十四世孙孔尚坦的儿子,衍圣公孔胤植。这里是读书人的圣地,不是你们舞刀弄枪的地方!”
“希望你们不要伤害我的族人,也不要毁坏我的孔庙、孔府和孔林!”孔胤植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
然而,郝摇旗并未理会他的话,而是挥刀砍死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孔府仆人。鲜血四溅,腥臭味扑鼻而来,那人倒在地上挣扎,手捂着脖子试图止血,但鲜血却像泉水一样从指缝中涌出,很快就染红了地面。不一会儿,他就因为失血过多而停止了挣扎,身体变得僵硬。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孔府的人。女眷们纷纷晕倒在地,其他人也吓得面无人色,有的紧闭双眼浑身颤抖,有的脸色苍白身体不停地摇晃,还有的因为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而呕吐不止。更多的人则是悲痛欲绝地看着亲人被杀,却无能为力,只能站在那里痛哭流涕。原本还保持着一丝高傲的孔府人,此刻都变得狼狈不堪。
衍圣公孔胤植也后退了一步,紧紧地盯着郝摇旗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记住你了!”话音刚落,又一名孔府人的喉咙被割断了……
孔胤植的脸啊,那可真不是一般的难看,简直没法用言语来形容。他那张胖乎乎的脸蛋,仿佛是大自然特意雕琢的杰作,一会儿白得像冬日里未染尘埃的宣纸,一会儿又红得像夏日里熊熊燃烧的烈火。愤怒、悲伤、无奈、高傲、屈辱,这些情绪如同调色盘上的颜料,被他那张脸完美地演绎出来,心里头憋着的那股气,感觉随时都能像火山一样炸开。
他心想着:“我可是衍圣公啊!历代皇帝都对我尊敬有加,读书人里我排头一号,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你们这些粗鲁的武夫,怎么敢这么对我?难道就不怕全天下的读书人联合起来讨伐你们,老百姓也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