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伤口上撒那些白色颗粒,吓得往后缩了缩:“王……同知,这是什么东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和不安。“是砂糖和棉絮。”宁习孔指着说,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砂糖不是吃的吗?”高杰一脸惊讶地问道。他实在无法想象,这种平时用来享受的美味,竟然能用来治疗伤口。
要知道,在大明朝,砂糖可是稀罕物,只有富贵人家才能吃得上。别说现在,就是近百年前,普通老百姓也难得吃上糖。这种奢侈的物品,竟然被用来止血,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宁习孔解释说:“砂糖虽然主要是用来吃的,但它还有止血的奇效,而且能促进伤口愈合。这是皇上告诉我的,我们锦衣卫试过,确实有效。现在京城和边关的将领们,几乎都备有这种用砂糖和棉絮做的止血包。高总兵要是需要,我可以让锦衣卫给您送过来。”
“要!要!”高杰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没想到,这种看似普通的物品,竟然能成为他的救命稻草。
宁习孔迅速给高杰包扎好伤口,他的动作麻利而熟练,仿佛经过无数次的练习。稍微稳定后,高杰断断续续地说:“王……同知,今天真是连累你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和感激。
宁习孔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坚毅的神色:“不是您连累我,是我来晚了。要是我早到一天,您也不会陷入这样的险境。”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心。
高杰愣住了,他没想到宁习孔会这么说。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有一丝疑惑:“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早就知道许定国会害我?”
“不是,是皇上起了疑心,所以派我星夜兼程赶来徐州。可惜路上驿站大多被毁,否则我昨天就能到了。”宁习孔解释道,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无奈和遗憾。
高杰背后一阵发凉,心里直打鼓。他心想,皇上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锦衣卫的耳目已经遍布天下了?这种无所不能的感觉,让他既感到安心,又有一丝不安。
宁习孔看出高杰的疑虑,随口编了个理由:“是钦将有将星陨落,皇上担心您,所以才派我来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和安抚的意味。
高杰一听这话,心里稍微好受了些。钦天监可是大明朝的神秘机构,他们的话往往被视为天意。既然说他是将星,那他就没投错地方。这种神秘的力量,让他感到一丝安慰和信心。
就在这时,众人突然听到城南方向传来震天的喊杀声。那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划破了夜空的宁静。高杰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习孔一听就明白了:“是高总兵的外甥李本深到了!我们快往城南撤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坚定。
“可是那边是主战场,现在去……”高杰有些担心地说道。他担心自己的伤势会拖累大家,也担心李本深无法抵挡许定国的叛军。
“放心,”宁习孔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形势,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许定国叛乱,只有少数将领知道,士兵们大多蒙在鼓里。他们不知道自己在为谁而战,战斗力连平时的一半都不到。”
“在李本深的重兵包围下,许定国的部队很快就会投降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信和从容。
果然,正如宁习孔所料,他们还没到南门,那边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李本深的军队如同天兵降临一般,迅速击溃了许定国的叛军。高杰在重兵的掩护下,成功退出了徐州城。
而许定国则趁着混乱从东门逃走,向南投奔了景常浩。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狼狈和落魄。
天刚蒙蒙亮,徐州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仿佛昨晚的战乱只是一场梦境一般。然而,对于高杰等人来说,那却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
中军帐内,高杰缓缓睁开眼睛。他的脸色苍白而憔悴,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屈的坚韧。他知道自己还活着,这是最重要的。
李本深见舅舅醒来,立刻禀报:“舅舅,昨晚我军伤亡两千多人,其中七成是您的亲兵。许定国那边一万多人,死伤逃亡了四千多,剩下六千多人投降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和悲痛。
“许定国本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据东门守兵说,他昨晚寅时初刻就偷偷出城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遗憾。
高杰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自责不已,如果不是轻信了许定国,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还连累亲兵营损失惨重。这种愧疚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比痛苦。
宁习孔见高杰醒来,拱手道:“高总兵既然醒了,我也就放心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复命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和告别。
“且慢……”高杰犹豫了一下,问道,“王同知,我这伤虽然不算太重,但也不算轻,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迷茫。
“高总兵想怎么做?”宁习孔反问。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深邃和洞察人心的力量。
“我还想去打李自成,但这伤……”高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轻易放弃这个机会,但伤势又让他感到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