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让你讨公道了?说话要讲道理的好吗?”
皇帝不服气的白了她一眼。
“老吴家又不是阿猫阿狗的小户人家,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有功之臣,不能就这么让你给光明正大的弄死吧?”
“那吴书瑶想弄死我娘怎么说?您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打算在里面和稀泥?
臣女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杀母之仇我不可能不报。回头若是传出来吴书瑶死了的消息,您也用不着惊讶。
所以还请皇上现在就先惩罚臣女吧!”
如果不是怕被这小心眼的皇帝给惦记上自家,江晚才懒得来跟他打招呼。她又不是自己弄不死那女人。
“你怎么就这么认死理呢?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回头朕多给你娘和你弟弟一些赏赐,不也就能翻过这篇去了吗?”
“翻不过去!”
江晚据理力争。
“在臣女这里翻不过去,杀母之仇我若是都能一笑而过的话,那还如何为人子女?”
皇帝沉默了几息。
他知道这丫头性子倔,跟他媳妇儿年轻的时候挺像。也不能说孩子这一腔热血的为继母出头,就是错的。
“江晚,小许氏是你的继母。”
“我知道!”
皇帝点这么一下的意思是什么,江晚心里很清楚,她的语气格外坚定。
“我没有见过亲娘,打从我有记忆起就是被我娘给呵护着长大。
我不曾在她肚子里待上十个月,却被她抱在怀里两三年,被她拴在腰上七八载,被她捧在手心里十三年。
老话说生而不养,断指可还。那未生却抚育,此恩该如何才能报?”
“说的好!”
皇后从门外走进来,高声赞赏。
“舒儿,皇后,你怎么过来了?”
皇帝一脸惊喜的看着妻子,自从祝昭仪的身孕传出来之后,他已经许久没有被媳妇儿赏过脸了。
“臣妾听闻有人谋害了令国公夫人,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走到江晚面前,弯腰将人拉扯起来。又轻轻替她拢了拢略有些凌乱的发丝,皇后脸上都是安抚的笑容。
“想讨债就放心大胆的去讨,本宫给你撑腰。左右你江家也有理,怕什么?”
“臣女多谢皇后娘娘!”
江晚福了一礼。
“皇后,你这是添什么乱呐?”
皇帝头疼的不行。
他媳妇儿哪都好,就是打小这性子便有些像男子,竟会讲究个义气,不能考虑的更加妥善周全。
“臣妾添什么乱了?”
皇后扭脸看向皇帝,一气之下就管不住嘴,火力全开。
“令国公夫人遭此劫难,分明跟你我也有关系。
当初若不是你持身不正,放任手底下这些人抛妻另娶,如何会让那吴家女生出此等野心来?
现在恶果已经造成,不想着抓紧补救,竟然还想着在里面和稀泥?
皇上莫不是想等着满朝文武大臣的正室夫人全部暴毙,好让你手底下的那些混账东西们喜迎娇妻美妾?”
“我,没有啊……”
皇帝理亏的无法辩驳,张嘴来回动了好几下,最后只能妥协的坐在龙椅上。
“成成成,江晚你自己看着办吧。但是朕先把话给你撂头里,不许光明正大的下手!暗地里来,一定要把首尾给处理干净。”
“是!”
从皇帝这里讨到了明话之后,江晚终于露出了笑容。皇后就伸手打她的爪子。
“你好好的一个大姑娘家,竟然就这么大咧咧的打上人家门?你娘有身孕暂时分不出心神来管教你,那就由本宫这个婆母来管教!
你抓紧把该干的事情干了,该安排的后续安排好。三日之后,就给我每日来宫里听训。什么时候把这性子养好了,什么时候再回家里去学习!”
“皇后娘娘~~!”
江晚苦逼的唤了一声,招来皇后的瞪视和皇帝的幸灾乐祸。
“哈哈哈哈哈,该!
我就说这丫头早该拎进宫里来管教了,皇后你非说用不着用不着,你看看现在用得着了吧?
就依她娘那心慈手软的德性,以后这丫头都能去当土匪!”
“嗯,这也算是女承父业了。当初你带着江怀良打天下的时候,不就是被人家称作乌合之众的土匪吗?”
“啧,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咱可都是有身份的正经人了,哪还能叫她们这些小兔崽子背上土匪的坏名声?传出去我和老二的脸还要不要了?
本来那些世家就看不上我们这些泥腿子占高位,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们,就更得给爹娘老子争口气!知不知道?”
“是!”
在不触动皇权的时候,皇帝这个不像皇帝的家伙,面对这一干小辈们的时候,其实更像是一位和气的长辈。
他是人,有他自己的私心和野望。可同样的他是人,还是个从平头小老百姓硬打上来的君王,骨子里就没有世家出身的人生就来的那股子精明算计和冷漠无情。
江晚带着不少皇帝皇后的赏赐出宫,又吩咐马飞带上手下去路上埋伏好等着吴家人。又顺手把绿果扔给汪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