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北风挟裹着漫天的飞雪在空中翻滚,犹如一条条雪龙在空中搏斗。它们时而贴着河面飘忽而过,时而在河岸拨地而起,时而在半空直冲云霄,那凄历的风声如同雪龙的嘶鸣,在茫茫荒野无尽的肆虐。
整个天空灰蒙蒙的,不知道现在是早上还是傍晚,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天地之间那仅剩的一点点亮光不知是那飞雪的返照,还是来自那遥远天际的一抹星光。
昏暗的雪光映照黄河两岸,古代的黄河渡口衰草依依,寒烟凄迷。一黑一白两匹雄健的战马奋蹄狂奔,两马差身而过,各自跃上那相对而立却并不高大的沙丘。
白马之上,年青的骑士静如神祗,重达一百八十斤的开山大斧横卧当胸,凌咧的寒风过处,吟吟作响,清秀的脸庞挂着些许的忧郁,炯炯有神的双目遥望着那昏暗的天际,魁伟的身躯一身白装,白装白马,冠绝天地之际。
漫卷的风雪之中,两具伟岸的身躯立马于河岸之上。远远看去,犹如河岸边的两座铁塔。狂暴的北风从他们的身旁呼啸而过,他们额头的一缕青丝随着风声在空中轻轻地飞舞。
一团晶莹的雪花亲吻着那个黑衣黑马巨汉稚嫩的脸庞,清秀的长眉之下那对雪亮的大眼睛警惕地盯着对面那个白衣白马的巨汉,略微上弯的嘴解挂着一丝淡淡地笑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中那二百斤重的狼牙大棍再度举了起来。
“杀啊……”
他仰天狂吼一声,冲天的杀气倾泄而出。胯下战马昂首长嘶一声,放开四蹄狂奔而前,那劲急的马蹄直如战鼓叩击在地面,纷乱的马蹄卷起阵阵雪雾,伴随着那满天的雪花飞向空中。
那粗壮的狼牙大棍撕裂了空气,震慑了狂风,搅动着漫天的雪花在凌咧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它挟裹着万千雷霆之势,发出刺耳的呼啸,势不可挡地向着那白衣白马的骑士席卷而去。
“杀啊……”
那白衣白马的骑士突然挥动双臂,紧握开山大斧,直指苍穹,猛地吼了一声。那吼声犹如雷霆,直冲云霄,震得云层也跟着抖了几抖,以至于雪花更加密集,犹如天女的花瓣,潇潇洒洒地飘落在茫茫的黄河两岸。
如雪般的白马长嘶一声,两只前蹄愤怒地冲向天空,高高地跃起,向着那黑马发起狂奔,身后
漫天雪雾滚滚卷起,遮蔽了那昏暗的天空,脚下的雪原如潮水般地退去。
冰冷地开山大斧劈空斩过,炫起一片轻寒,刺裂了冰寒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幽冷的寒芒在茫茫荒野掠空而过,冰寒的杀机在雪原上喧嚣而起,有如蛛丝般漫延开来。
“铛……”
激越地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犹如冰天雪地里响起了一声霹雳,那沉重的喧嚣瞬息之间便覆盖了天地之间,纷纷扬扬的雪花立即摇摇欲坠,连那天空中厚厚的云层也跟着抖了几抖,刹那间雪花似乎更加密集。
强劲的反震力潮水般倒卷而回,震得那白衣骑士双臂发麻,漂亮的瞳孔悠然收缩,眸子里流露出莫名的凝重。脸肌抽搐了一下,一对乌黑地眸子霎时幽红,狂乱地神情如潮水般喷涌而起。
黑衣骑士回过身过,麻木的双臂似乎异常地沉重,眼神亦自变得灼热起来,幽幽的火焰在眸子深处燃起,流露出狂热战意。他用力地摇了摇自己的脖子,似乎要归位那几乎震碎了的耳膜。
黑、白骑士依然屹立风雪之中,两人的眼神掠过茫茫雪原,冰寒的杀气慢慢地从他们的身上消退,幽幽的寒芒从他们的眸子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种英雄惜英雄的豪气缓缓涌上心头。
“潘凤兄弟武功高强,俞涉佩服!”
“呵呵,俞涉兄弟客气了。俞涉兄弟武艺超群,令潘凤敬佩。”
一场耗时三个时辰、大战了三百回合的武功对决就这样在黄河之滨悄然落幕,没有一个观众,也没有一声喝彩,只有那漫天的飞雪为他们起舞,只有那尖啸的寒风为他们欢呼。待到他们浑身的杀悄然而退,天地之间似乎也明亮了许多。
“潘凤兄弟,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们兄弟去喝一杯如何?”
“我正有此意,此时便走。”
……
周永一行人过了黄河,立即快马加鞭,顶着满天飞舞的雪花,马不停蹄地追赶自己的大队人马。可是没走多远,吴苋小姐和她的两个小丫头就皱起了眉头,象这种雪地里长途跋涉,她们的身体还真有些吃不消。
“公子,你就是不心疼我们,也该心疼心疼小姐。我们小姐可是大家闺秀,怎么能和你们大男人一样鞍马劳顿,长途奔波?”
吴蝶就是那个年纪稍大的丫头,不过也就是刚满十六岁而已
,一路之上,她可没少说话,走出吴家大院,她们似乎觉得天也宽了,地也广了,心情异常的欢快。
“公子,我们还是昨天吃过饭耶,肚子却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是不是该找地方吃饭了?”
那个泼辣的丫头叫着吴雁,一路之上凶得不得了,何仪、何曼被她训得服服帖帖,而典韦、许褚则躲得远远的,生怕她找他们两人出气。小丫头口无遮拦,逮谁说谁,你总不能与她一般见识吧?而吴懿、吴班一路之上一句话也不说。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