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松站在城墙之上,遥望着远方的程远志大军,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总觉得那刘备有三千兵马有些蹊跷,可是却猜不透这蹊跷在哪里,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天公将军多多保佑,让将军大人平安归来。
可是周通却有些失望,这么好的立功机会竟然不让他去,心中着实是愤愤难平。虽然他人站在城墙之上,可是他的心却随着程远志去了战场。他不断地用手遮住阳光,眼睛追随着远方的黄巾大军。
“唉……他们吃肉,恐怕我们连汤都喝不着。”周通仰天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周通自持武功高强,却处处让邓茂、魏博压着一头,这两个家伙要是消灭了刘备,眼睛恐怕要长到天上去了,想想心里就不舒服。
“我总觉得这刘备有诈,换作是你,敢领着三千人来攻打广阳吗?”凌松回过头来看了看周通,忧心重重地说道。凌松武艺虽然不及周通,心眼却比周通灵活多了,而且他读过几天书,也略通些兵法。
“能有什么诈?无非是欺我黄巾军无人矣。就这么短的时间内,涿郡又能招募多少兵丁?就算他后面有大批官军跟着,也不过二、三万人,将军大人可有十万之众,就算遇上也可一战,他们总不会强过郭勋的幽州州兵和刘卫的郡兵。”周通不屑地摇了摇头,一点也没有把官军放在心上。
“但愿如此!”凌松也不想多说什么,想想周通的话也有道理。纵然官军有后手,程远志能战胜刘备那是最好,就是失败,凭借着十万黄巾军,程远志也可以全身而退。
“将军大人快看!”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城墙的士兵突然叫喊起来。两个人抬头一看,脸上的表情立即僵住了。就在程远志大军的方向,烟尘迷漫了整个天空,几乎遮住了落日的余辉。
“天啊……卷起如此灰尘,恐怕不下十万骑兵,将军大人危矣!”凌松失声叫了起来,后脊梁直冒冷气。虽然已经是阳春三月,可是他浑身开始打颤,两条腿几乎站立不稳。
“完了……全完了……真的完了!”犹如一支利箭射中了周通的心脏,他的心立即一片冰凉,此时早已经没有了立功的心思,两眼呆呆地望着前方,嘴里喃喃地念着,大脑里一片空白。
“周通
将军,将军大人很可能马上就要退回广阳,我们赶快分头行动,千万不能让官军跟着混进广阳,那样我们真的是全完了。”还是凌松冷静一些,马上就回过神来,只要是守住广阳城,纵然是十万骑兵,也冲不上城墙。
“好的,好的,你说得对。”周通一连声地答应着,心中没有了一点主意。他甚至忘记了凌松和他一样也仅仅只是程远志的副将,根本没有权力来指挥他。
“周通将军,我守南门、西门,你守东门、北门,如何?”危急时刻,凌松也顾不了许多了,临时充当起了首领,连忙为两个人分了工。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周通机械地答应着,眼睛却瞄着城外的滚滚烟尘,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刹白,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他朝凌松拱了拱手,转身就带着亲兵们走了。
……
周通刚刚离开,凌松的眉头就拧成了一团。望着远处的烟尘,他估计程远志就是退回来也得一个时辰,就对身边的副将说道:“你在这里守住南门,待我大军回来,记住,千万不能让官军乘机混了进来。我到西门看看,马上就回来。”
“遵命!”那副将恭敬地答应一声,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他生怕凌松把他丢在城墙之上,一个人带着亲兵跑了。
“我们走!”凌松挥挥手,带着转身就往城下跑去。下得城墙,刚刚骑上战马,突然回过头来,对亲兵命令道:“赶快去叫陈喜,让他带上他的人马到西门来。”
那亲兵转身就走,凌松打马就朝西门跑去。待到赶到西门的时候,果然看到西门的守城将士已经乱成了一团。在西城的城墙上,也能看到那滚滚的烟尘,他们被深深地震慑住了,有的士兵甚至跪在地上,朝着城外不断地叩头。
“慌什么?瞧你们那点出息!”凌松爬上城墙,看到守城将士紧张的神情,不由得心头火起,猛地大吼一声,吓得那些将士纷纷后退。
“见过将军大人。”西门守城的将领连忙跑了过来,神色中也有些慌张,不知是害怕凌松责骂,还是畏惧城外的官军,那将领竟然在凌松的面前有些发抖。
凌松本来就是一肚子火起无处发泄,看到那将领如此的熊样,飞起一
脚就踢了上去,气势汹汹地骂道:“你个狗日的胆小鬼,那些都是骑兵,骑兵能攻上城墙上来吗?”
那将领腿上挨了一脚,疼得呲牙咧嘴,肚子里连凌松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都问候了一遍,可是还得给凌松陪着笑脸:“将军大人高见,小的愚昧。”
凌松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去,开始查看城墙防守情况。可是没走多远,他就发现恐惧已经感染了每一个黄巾军士兵的,那些将士们随时都有可能崩溃,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了。
就在这时,陈喜带着他手下的三千多人赶了过来。他让士兵们在城门口停下,自己跑到城墙之上,来到凌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