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首府临菑城内,虽然老百姓跑得差不多了,但是街上却次序井然,穷苦的老百姓只要老老实实的交出了粮食和财物,倒也相安无事。黄巾军士兵们已经把城市搜查了三遍,除了抢劫财物,倒是没有杀人放火的事情。
孙观可比程远志能干多了,手下的黄巾军将士也被他管的服服帖帖。虽然攻破了临菑城,但是大多数士兵并没有进城,全部驻扎在城西的大营里。抢劫的财物也全部放在大营里,谁也不敢私藏半分。
青州刺史跑了,孙观带人进入刺史府,大模大样地在刺史府发号施令,俨然成了青州的主人。正因为他有这种当家作主的心态,他的手下才更象是士兵,而不是土匪。
“报……”
一个传令的黄巾小兵从马上跳了下来,飞快地跑进青州刺史府的大门,手里高举着传令的小旗,嘴里高呼着“报”字,一阵烟似地冲进了刺史府大堂,“扑通”一声跪在几个黄巾军将领面前。
“报,青州官兵又杀回来了,还有五万多人,另外他们又带回来了五千多骑兵,据说是从幽州请来的援军,现正在北门外五十里处。”
“啊……”
吴敦、尹礼、宋祥等黄巾军将领惊得站了起来,对于骑兵,他们可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无论是鲜卑人,还是乌桓人,都多次深入到青州来抢劫,每次也就是几千骑兵,却来去如风,朝廷的官军也只能望风而逃。
“慌什么!不就是五千多骑兵吗?用得着这么紧张吗?再去打探,待他们今天扎营后再报。”
“遵命。”
孙观狠狠地把几个黄巾军将领瞪了一眼,他们才乖乖地坐了下来。要说孙观不怕骑兵,那是假的,可是他不能在将领们面前表现出恐惧来,还要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五万青州官军已经是惊弓之鸟,根本不堪一击。他们还敢回来,就是靠的那五千多骑兵撑腰。只要我们想办法消灭了那五千多骑兵,那些青州官兵将不战而逃。”
“将军大人,如何消灭那五千多骑兵呢?”
尹礼可没有孙观那么有信心,朝廷官军都拿骑兵没有办法,你孙观能有什么好办法消灭骑兵,顶多守在城里罢了,在这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要想消灭骑兵谈何容易。
孙观的心里比谁都明白,这五千多骑兵不消灭,他们就会成
为黄巾军的恶梦,要是让他们呆在青州城外,自己恐怕就只能呆在青州城里了。他们就是不攻城,困也要把黄巾军困死在城里。想了想,只有趁夜偷袭一途了。
“幽州骑兵长途奔袭,远道而来,肯定是疲惫不堪。若待他们休整数日,缓过劲来,必为我心腹大患。如果现在就去攻打,他们骑在马上,来无影,去无踪,我们到哪里去追。我欲待他们扎营后,连夜偷袭敌营,打他个措手不及。”
“好计策!”宋祥猛地一拍大腿,朝孙观竖起了大拇指。他们这几个头领中,还就是孙观、尹礼有些头脑,而吴敦、宋祥只是些冲锋陷阵的猛将,一听孙观的计策,当即就兴奋起来。
孙观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的得意。与人们的想象不同,作为黄巾军的一方首领,孙观可不是大老粗,他可比一般人都冷静,而且还知道自己的实力。他朝几个将领摆了摆手,开始安排今天晚上的袭击。
“尹礼,你率三万多人守住城西大营;吴敦,你率三万多人守住临菑城,宋祥,你随我率十万多人袭击他们的大营。记住,今晚的偷袭要全部带上长枪和弓箭,专门对付他们的骑兵。骑兵虽然厉害,但是他们毕竟只要五千多人,拼得几个对付他们一个,也要把他们拼光。”
“遵命。”
众将答应一声,各自去调集兵马,准备与幽州骑兵大战。在他们四人中,尹礼、吴敦、宋祥每人只有三万多人,其余的人马,也是最有战斗力的人马,都是属于孙观的。
……
这是一个明亮的夜晚,月亮高挂在天穹,月光温柔地抚摸着大地,荒野上的小草披上了一层银光。远处还有几颗闪闪烁烁的星星,更给这月夜增添了几分诗意。整个世界仿佛沉浸在银色的光海中,烘托着充满温馨静谧的夜。
周永提着大刀骑在马上,置身在这月光之海中,黑色的盔甲披着银白色的月光,就象一个下凡的战神。眼望着这温柔恬静的月光和银白色的大地,心中竟生出了“看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豪情。
荒原里的小草,刚刚生出嫩芽,羞涩的野花,在月光中伸着懒腰,不知名的小虫,在草丛中鸣叫,唱着悦耳的情歌,各自追寻着自己的爱情,此起彼伏,合奏着一首荒野交响曲。
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
,是百花齐放的季节,是情意绵绵有季节。有多少情爱在春天里绽开,就有多少生命在春天里孕育。温柔的月光之下,无数的生命在翩翩起舞。
然而,一场蹂躏生命的屠杀就要开始了。
从孙观开始集合队伍的时候起,陈仓、刘枝就派人送来了消息,周永很快就猜到了孙观的意图。他立即命令队伍集合起来,趁着天黑急行军几十里,抢先带着部队埋伏在半道上,静静地等待着孙观。
陈仓、刘枝和他们那帮云峰山寨的兄弟们都是些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