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入仙泽换着地方各种逛,明瑶理了理双螺。发髻在接受了玲珑师姐的剑气洗礼后,随她走上了上清境三千石阶,已经岌岌可危。好在自幼身强体健,走完这一大程还能勉力维持形象。 此刻她站在两位师兄已然像一鼎冒着热气的小火炉了。 只见沈令杭掐诀,明瑶沐浴了一阵凉风,有着忍冬的气息。燥热之感消退了下去,就连身体也松快了。 “谢谢沈师兄。”她捏了捏还有些酸的肩膀,朝着沈令杭笑着,颊边露出了俏皮的酒窝。 去息山的路并不算太长。就是一路上颇为惹眼。 ‘上清境二美护送俏丽师妹’谁说修行之人不爱八卦。这消息像是长了翅膀,还未等他们到息山,仙泽上下都已经知晓了。 “兆丰尊者主医道,息山各处都有灵植,是个灵气充沛的好地方。”岑琢玉说着,没提那位尊者的怪脾气,想来师妹见圣人都如此不卑不亢,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成山的灵植,吸纳灵气,吐露光华,远远望去颇为梦幻。途径一块药田,有一男子弯腰在其中,岑琢玉和沈令杭默契停下了脚步。 “兆丰尊者。”明瑶听两位师兄这么喊着。 药田里那道身影也转了过来,和岑琢玉、沈令杭的温柔不同,和道誉圣人的清冷慈悲也不同。兆丰尊者看起来硬朗又锐利。 “弟子明瑶见过师尊。”也不用师兄示意,她心领神会地朝着自己这位师尊一拜。 兆丰尊者冷酷的面容有了一丝破裂,什么时候眼前女娇娥成了自己的弟子。 “我并无弟子,休要胡说。”他冷冷说道。 “兆丰尊者,奉师尊之命,师妹明瑶拜入息山门下。这是她的弟子玉牌。”岑琢玉从袖中拿出了那块莹白的玉牌,上面赫然是她的名字。 连玉牌都准备好了,这不是赶鸭子上架是什么。兆丰难得苦恼,偏偏是个看起来就娇滴滴的女弟子。他又不好赶她走。 “我的门下从前并无弟子,条件艰苦,你自行决断吧。”他粗布麻衣却不显平庸,撂下这句话又埋头进了药田。算是变相同意了。 这天,息山的采药小童总是觉着山头并不“太平”。 百川居可谓家徒四壁,看得出兆丰尊者对此毫不在乎。空出的那许多间,明瑶毫不犹豫选了最大的那一间。 这下从明家带来的“简单行囊”派上了用场。 “我们去屋外开阵吧。”沈令杭如是说道。 “嗯?不是说只是些简单行囊吗?还需要去屋外开阵?”岑琢玉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 阵法起,院中一瞬堆满了巨大的木箱。如果是在屋内开阵……岑琢玉清咳一声。果然是圣宁明家。 饶是挑出最“朴素”的一些物件来用,寻常人看来也觉得奢靡富丽。百川居还是百川居,内里却像换了个芯,明瑶三人几乎把能摆的物件都摆上了。 “还是有这么多。”她看着岑琢玉和沈令杭,苦恼皱眉。总不好再麻烦两位师兄了。 门外兆丰尊者不知何时从药田回来,只见翻天覆地的居所。明瑶看了师尊一眼,只觉得他原本黝黑的肤色好像又黑了些。 “师尊……东西太多了,只好全都摆了出来,您生气了吗?” 扪心自问,兆丰从来不觉得自己生的一副冷酷无情的面容,仙泽弟子们却总是很怕他似的。自己这个新徒弟怎么也这么觉得。 他可是瞧见了,前脚和上清境这两小子有说有笑,见了自己可就苦着个脸。 “随你喜欢吧。”依旧是冷硬的声线,话里话外却不是冷酷无情的意味。 岑琢玉正打算功成身退。见沈令杭并无要走的意味,他示意着还有那许多的箱子没有安置。 “这里面又是些什么?”岑琢玉问道。 “衣衫钗环、布匹衣料……好像还有一些珠宝银钱。”明瑶随手打开一个箱子,一锭锭黄金整整齐齐码着还有许多名贵玉石填着缝隙。 岑琢玉对“一些”有了一些新的理解。沈令杭柔柔笑着,只道是见怪不怪了。 “用这个吧。”兆丰尊者看不下去了,拿出了一个浅色的的布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 看规制纹路,这是一件上等乾坤袋,总之很能装! 奈何明瑶并无灵气可用,也就只能由兆丰尊者代劳。 当天夜里,百川居,明瑶殿中,她辗转反侧。只得出一条结论:好好修炼!没有灵气真的在仙泽过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