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孰能分辨得清。”年青人的一双星眸,霎地闪过两道电芒。
似是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激起了心中怒火。
杜乙一还是眼帘微垂,淡淡地道,“老祖宗,既然都心知肚明,那就不必说过了头。”
“呵呵,也是。”年青人反应过来,不禁失笑,“我活了这把岁数,论是定力,居然还比不上你这个臭毛头。”
这番说笑之语,若不是已知他为雷宗老祖宗,给旁人听到,怕不得是要遭人唾骂没大没小。
杜乙一也笑了笑道,“我不较真,只因为是个局外人。”
————
想到种种,陆羽不由就一阵心灰意冷。
论起心机城府,他从来就没有自大之心,毕竟这天底下聪明人多了去了。
说起上官凝霜,他是输得心服口服,也不得不服,斗智斗勇,几番栽在她的手里。
后来,他也不还是扳回了平局。
但这一件事情,他却栽得无言以对。
因为这是他自动送上门的,怨不得旁人。
而为今之计,他若是想离开雷宗,好像也唯有,将主意打到雷宗的老祖宗身上了。
他曾许诺,会应承陆羽一个要求。
陆羽还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该怎么说,雷宗的老祖宗才会答应,这就讲究学问了。
起码,就这么坦然直言,肯定是行不通的,应当婉转,或是施用一点小手段。
陆羽计较了起来。
若他的对象是雷中天,或是杜乙一,那么他还有两分把握。
可是,那个年轻人,可是雷宗的老祖宗。
一想到那年青人活了一把年岁,而自己施用的小手段在他面前不亚于班门弄斧,他就颇显底气不足。
不过这是势在必行,为此,才要更加谨慎。
陆羽没再修炼,而是仔细推敲起来。
他要想出一个必须说服雷宗老祖宗的理由,否则就没下一次机会了。
如此,一想他就想到了第二日清晨。
困顿了两日,陆羽再收不住,决定出去走走,当然是在雷宗宗门的范围之内。
雷中天没有为难于他,也把他奉为上宾,因此换句话说,他并没有真正的被限制人身自由。
起码在这宗门之内,还是可以随意活动。
不得不说的是,这雷宗宗门,环境的确是没得说,这如今都已渐入深秋,宗门内依然是绿盎一片。
陆羽的心情,不免也好转几分。
然而他的好心情,很快就被一个不速之客破坏了。
前面迎来了一男一女。
男的,就是那个带着他来到雷宗的青年人,女的,十八左右年纪,他没有见过,却也长得水灵动人。
陆羽微微一顿,便停下了脚步。
年青人看见陆羽,不由就面露阴鸾之色。
看这架势,年青人之所以来到这里,很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倒是那个少女,看见陆羽以后,就是“咦”了一声。
“哥,宗门里怎么有外人!”少女吃惊地道。
“哼那不过是雷宗的阶下囚!”年青人望着陆羽,冷冷一笑。
他的言辞,如尖刀刮骨。
以他在雷宗的身份,若不是对陆羽恨到了一定程度,又如何会自贬身份,说出这一番失态之语。
“啊?不会吧!”少女又惊叹了一声。
陆羽双目微眯,望着这年青人,同样是冷笑连连。
难得的好心情没了,谁都没有好脸色。
“我是你爷爷”
“什么!”
“亲口受命的雷宗供奉。”
“你!”
“我什么我?就算你是孙子,难道也敢忤逆你爷爷的话?”陆羽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
动手,是不太实际的。
但若说到动嘴皮子,陆羽还没输过在谁手上,哪怕对手是李大牛,或是上官凝霜。
他前一个孙子,后一个爷爷,说白了就是想占占口头上的便宜。
只因他突然发现,这些宗派年轻一辈的直系血脉,实在是五行欠揍!
这才有几天?
年青人就揭了伤疤忘了痛。
难道是说,这年青人仗持是在雷宗,所以胆量就跟着大了?
又是谁给他的自信。
陆羽笑了笑,不屑地道,“如果你是想,在雷宗我就拿你没办法的话,那么你可就想错了,惹怒了我,你同样是吃不了兜着走。”
听罢,年青人非但不怒,还露出了两分阴鸾的笑容,“嗯?有本事我们再比比如何?”
他回到洪门,已是有好几日之久。
除了观棋那日,其余的日子,所剩时间,他都在闭关。
至于原因,是他在潜修紫电狂雷,雷宗的两部不传秘法之一。
而另一部,他已修炼透彻。
因为他的亲爷爷,雷中天同样是修炼过,这才得以在早几年前,传授于他。
之前是功法不全而已,又不是两部不传秘法皆无。
否则,他又怎么在身法上如此自信。
这几日他的修炼,得有所成,尽管是刚刚修炼才不足几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