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的亲弟弟,他就一直没空照顾,没空关心,直到亲弟离开部落去外面闯荡,他这才猛然惊醒。
心中懊悔不已,因为他知道外界有多么凶险,以他亲弟的实力,活下来的概率不足一成。
事情也如他所想,几十年了,他再也没看到弟弟的影子,他知道,他弟弟多半是遭遇不测了。
他恨自己当初的漠不关心,如果他稍微注意到他弟弟的情况,就可以劝说他留在部落,只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但不管怎么说,他没有见到弟弟的尸骨,心理也就还吊着一丝希望。
他修为不高,活了百多年,如今已是一头白发,没有多久可活了,但他还是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弟弟。
他曾为他弟弟打造了一块玉佩法器,希望能在他弟弟归来时亲手送到他的手里,只是现在看来,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余淮深受触动,说:“你弟弟虽然未曾回归部落,但也很有可能是在更为广阔的天地中扎下了根。
我以后也必定会走向那片繁荣之地,不如把这块玉佩交给我吧,若是有缘遇见,我便可以将它交予他。”
法器工匠流着泪点了点
头,他已经很老了,没有追逐长生的心思和能力,他弟弟就是他此生唯一的心结,如今,这个心结虽然还没有解开,但至少有了希望。
一个月时间已到,司空部落内的名额争夺战很快就要打响。
司空竹睡了整整两年,总算是醒过来了,她的气息和以前变化了许多,修为直升数十年,达到七十年的水平,让余淮颇为惊讶。
看来,那颗水滴状的蓝色宝石不止余淮想的那么简单,不仅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千媚之体的负面作用,而且还打开了司空竹的修行之路,让她的修为突飞猛涨。
司空竹醒来后,对周围的一切和自己所处的状况都感到非常迷惑,余淮花了大半天才和她解释清楚。
她虽然相对是个单纯的女子,可绝对不傻,知道自己的家人根本不算是她的亲人,只是在利用她后,她只是低着脑袋流了一天的泪便接受了这一切。
事实上她早就觉得自己的家人很奇怪,这种古怪展现在方方面面,只是她习惯性地去解释这些古怪之处,潜意识里不想打破这种美好的假象。
事实摆在眼前,她再也无法逃避了,只是在这之后,她
在这茫茫世界将再无依靠,如无根之萍,漂浮不定。
“可以……带我走吗?”司空竹低着脑袋,用细若蚊鸣的声音说。
说这句话时,司空竹眼中涌出两行泪,止也止不住。
或许是为自己的卑微而感到难过,或许是因为在这个世界找不到归属而感到害怕,又或者仅仅是控制不住泪水,因为难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已经不知道未来该往哪儿走。
余淮知道,司空竹目前的状况有多么糟糕。她实力不够,诡异男人的死一旦暴露,司空部落也不可能容得下她,无处可去,无路可循,唯一的希望就在余淮身上。
但是,余淮走的是一条自下而上的荆棘之路,一路上必定充满了挑战和危险,他是真的没有把握保护好司空竹。
如果司空竹有所归属,他肯定会选择一个人上路,只是,司空竹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他不能丢下她不管。
他答应了司空竹的请求,而且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斩钉截铁,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有这么个大美女陪在身边,我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只是这一路走去,必定会非常辛苦,也会遭遇很多无法预料
的危险……”余淮说。
然而余淮还没说完,司空竹就破涕为笑,堵住了他的嘴。
“只要有你,便足够了。”
余淮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恍惚间竟失了神。
他仿佛又看到了灵雀,看到她在自己面前露出温柔的笑容。
可当美好的回忆涌来时,他却又匆忙止住,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之色。
“如果有一天……我没法再留在你身边呢?”余淮看着司空竹的眼睛,略带伤感地说。
此时的余淮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说出这种话来,或许是把眼前的女子认成了灵雀,又或者是对迷蒙未来的担忧,他不知道具体缘由,他只觉得,有些话,该说的必须趁早说。
司空竹愣了愣,惊讶地看着余淮那充满伤感的眼睛,而后噗嗤一笑,说:“那我就去找你。”
看着司空竹那灿烂却又倔强的笑容,余淮嘴巴微张,总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但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约定就这么定下来了,余淮答应司空竹会带她走,直到帮她找到归宿。
司空竹听到前面几个字时很开心,笑得合不拢嘴,但听到后半句时,她的笑容戛然而止,低着脑袋,作弄着衣
角,半天不说一句话。
“你原来还是在嫌弃我。”生了半天闷气,司空竹终于吐出了心里话。
“我只是觉得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你,跟着我,一路征战杀伐,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倒不如找个安定之地,扎下根来,美好地生活下去。”余淮说。
司空竹脸上浮现出一丝愠恼,眼中含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