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宁榭赶到时,才发现对方根本没有醒。
依旧是面色苍白的躺在药材内。
身上各处鲜血早就被处理掉,要不是见过之前的惨烈还以为是受了小伤。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我这边还有事情需要审问。”宁榭不解道。
正在熬药的青衫女子听了平静如水道:“还要几日时间,要不是掌门允许用九品丹药,他现在多半是救不回来。”
幸亏屋内没有其余弟子。
要是这消息让旁人听了就是下巴也得吓掉。
九品丹药可遇不可求,哪怕是在顶级拍卖会中都是作为压轴的主角出场。
就是天玄宗这种顶级宗门,有着自己的丹师,每年产量也不超过二十枚。
长老这种级别的人物都要再三申请才能使用,结果今日就在一名普通弟子身上用上。
可不得吵翻天。
不过他们哪知道余淮这是哪命去赌,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根本不敢这般铤而走险。
到现在意识的浑浊不堪,根本无法苏醒。
……
同一时间,事件的另一名主角出现在无人山谷。
魔体强大的治愈能量已让残破不堪的身体慢慢愈合,血窟窿早都消失,只剩下疤
痕存在。
然而温岩的心可没有开心到哪去,光是看到那揪成一团的眉心就知道心绪乱得不行。
“那通天神树是怎么回事?”哪怕是现在想起,他仍然不敢相信双眼所见的画面。
他知道对方来头不小,没想到还有这档子事。
躯干早就被烧得干干净净,与其说余淮现在是人族倒不如说是披着人皮的树精。
倒也难怪没有灵根也可以拥有修为,身为精怪哪里需要靠着功法,吸收有着天地灵气的宝物就能稳步攀升。
这本事就是谁见了都得羡慕得不行。
可温岩却是被吓到了,被神树枝干被那破碎成渣的记忆碎片吓到。
哪有人记忆是跟指甲盖大小的残渣,不都是整齐的布匹缓缓展开,就连灵魂也是被烧得什么都不剩。
“倒也难怪那小子那么疯,被折腾成这样,换谁都得疯。”温岩叹了口气道。
之前不理解为什么对方死活得留在天玄宗,现在看来怕不是跟变成这样有关联。
受过这种程度的伤,能活着就是奇迹,要不是有神树枝干撑着早就变成肉泥没有人形。
感叹许久过后,这份心思也就收起。
位于山谷之中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月
色大陆边际不知去向,也没人发觉此事异常。
与此同时,位于大陆某座城池之内的顾冶却发现斗笠亮个不停,吓得他只好赶紧找个无人小巷避难。
等到天色昏暗时,斗笠恢复正常才后知后觉道:“不是那家伙出事了吧……”
他娘在下山之前让两人作伴就是因为余淮身上的神树气息能遮掩掉驱逐之人的身份,也让彼此间有个联系。
双方任意一方生死攸关时,空间法器都会亮出非比寻常的光,这时可以选择斩断之间的牵连保全性命也可以继续维持。
意识到这点,顾冶自然是当机立断斩断。
殊不知正是因为这个举动才让他逃过一劫,否则大家都得玩完。
……
天玄宗,后山禁/地。
余淮在宁榭到达丹师谷不久后便醒了过来。
第一时间没有人质问他,反倒是确认身体无恙后立马被带走。
或许之前的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经历过地牢的遭遇后又怎会不知。
多半是要搜魂了。
能不能挺过此劫并且安然无恙的待在宗门内就全看这一趟,成败皆系于此。
只是没走多久,步伐便僵住不动,不是不想,而是他的心脏此刻就像
是被挖去一块血肉,疼得神经衰弱。
“怎么回事,难不成嗨的本座请你不成?”宁榭转头看着那呆住不动的身影冷声道。
哪知根本不见回应,回答他话的只有脸色愈发苍白的余淮,看得他直接骂出声来:“你特么在跟我搞笑的吧,又出事了?”
好死不死偏偏是已经到达禁/地范围的路上,现在还怎么可能原路返回,身上这气息不消就绝对不能在外走动。
一个前些日子被关在地牢里的人出现在禁/地会造成怎样的风言风语,根本不敢想象。
宗门禁/地向来是屏蔽外界所有视线,天机命盘皆沾染不得。
这行径要是被发现,被人只需扫视余淮脑壳一圈就能发现搜魂的事情,到时天玄宗维护万年的形象将当场幻灭。
想到那时的情景,宁榭都能想象到自己死时的惨象,甩了甩头才将画面挥散,连忙发问道:“你怎么回事,赶紧说啊!”
明明体内器官都好好的,灵魂也没受损,各项都在正常运行也没不同寻常的气息出现。
怎么就僵在原地不动了?
宁榭搞不明白。
别说他了,这下就是余淮自己也不清楚,全当是受伤太严重身体又
犯病了。
缓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道:“我…我没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