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封信对甄嬛来说意义重大,也是她此刻唯一的希望。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胤禛端坐龙椅,目光如炬,扫视着殿下群臣。他今日龙袍加身,更显威严,可那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甄远道,你可知罪?”胤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大殿中回荡。
甄远道一头冷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喊冤:“臣冤枉啊!皇上,臣不知犯了何罪?”
胤禛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奏折扔到甄远道面前:“你自己看看!贪污受贿,草菅人命,桩桩件件,哪一条不是死罪!”
甄远道颤抖着捡起奏折,只看了一眼,便脸色煞白。奏折上罗列的罪状,他闻所未闻,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他慌忙辩解:“皇上,这…这都是诬告!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忠心耿耿?”胤禛语气冰冷。
“你女儿甄嬛,目无尊上,朕念其初犯,将她贬为庶人,已是格外开恩。你却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朕岂能容你!”
甄远道心中一沉,他知道,皇上这是要拿他开刀了。
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再次磕头求饶:“皇上明察!臣女之事,臣毫不知情啊!”
“哼,不知情?”胤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你身为朝廷命官,却教女无方,难道不该治罪吗?”
朝堂之上,大臣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为甄远道求情。他们都明白,皇上这是在杀鸡儆猴,警告后宫和前朝,谁也不能挑战他的权威。
大殿中落针可闻,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甄远道额头上的汗珠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打湿了衣襟。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时,一位老臣颤巍巍地站了出来,他看了一眼甄远道,又看了一眼胤禛,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地退了回去。
他这一举动,仿佛压垮了甄远道最后的希望,他的身子晃了晃,险些瘫倒在地。
胤禛看着这一切,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他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来人,将甄远道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话音刚落,两名侍卫便上前,将甄远道拖了下去。甄远道挣扎着,哭喊着,却无济于事。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却没有人敢为他求情。
“退朝!”胤禛冷声说道,随后起身离去,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
沈眉庄握着刚写好的信,信封上墨迹未干,却听到宫人来报:“小主,甄府…甄大人…被…被下狱了!”
宫人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惊恐。
沈眉庄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倒。她一把抓住身旁的桌子,指节泛白,几乎要将桌子捏碎。“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甄…甄大人,被…被皇上以贪污之罪,下…下狱了!”宫人吓得跪倒在地,声音细若蚊蝇。
信笺从沈眉庄无力的手中滑落,飘飘荡荡地落在地上,仿佛一只折翼的蝴蝶。她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沈眉庄眼前阵阵发黑,胸口像压了块巨石,喘不过气来。她紧紧攥着桌角,骨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去。甄远道下狱,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甄家完了,嬛儿完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她用力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行,她不能倒下,嬛儿还等着她,她必须得想办法!
“去!快去告诉…告诉…”沈眉庄猛地抬头,却发现自己竟不知该告诉谁。
“小主,您…您没事吧?”宫女见沈眉庄脸色惨白,吓得魂不附体,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眉庄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沈眉庄的脑海里闪过一张清秀的脸庞,安陵容。
那个温婉柔顺,歌声如黄莺般动听的女子。皇上对她向来宠爱有加,或许,她能帮上忙。
沈眉庄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往永寿宫走去。一路上,宫人们向她行礼,她却视而不见,脑海里只有甄嬛一家即将面临的灭顶之灾。
沈眉庄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她扶着宫墙,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永寿宫。永寿宫门口,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站得笔直,神情严肃。
“沈眉庄求见贵妃,有要事禀告!”沈眉庄强忍着心中的焦虑,对侍卫说道。
侍卫面无表情:“皇上口谕,任何人不得打扰贵妃娘娘安养。”
沈眉庄心中一凉,皇上竟然下了这样的命令!她咬了咬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事关甄家,十万火急,还请公公通传一声。”
侍卫依旧不为所动:“恕奴才不敢违抗圣命。”
沈眉庄心中焦急如焚,甄家危在旦夕,她必须见到安陵容!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宫内传来:“何人在外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