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尉迟凌猛地抓住扶手,本就沉冷的眸光多了一丝阴戾的气息。
夜时舒直起身,也不畏惧他的神色,还直视着他,从容地道,“我与魏永淮有过去,不管是年少怀春还是父母之命,这都是已定的事实,我没有那个能耐抹掉与他的所有过往。再者,我们的父亲同朝为官,我与他都是官家子女,即便我与他没有了婚约,但谁也不能保证我与他今生再无相见的可能。”
“王爷介意我与他的过去,那我与王爷便不会有和睦的未来。如果王爷再因为他而对我心生猜忌,亦或者被别人挑拨对我心生猜忌,那我嫁给王爷,便是步入万丈深渊。我选择与魏永淮退婚,就是因为我认清了他的本性,猜透了与他的结果。如果王爷接受了我却仍旧拿我与他的过去为难我,那我嫁人的意义何在?”
“我这一生,只想做个简简单单的人,如果王爷同意退婚,我可以向王爷起誓,我不会再嫁任何人,我会立马找个庵庙削发,从此常伴青灯过余生!”
尉迟睿一开始死死地抓着车轮椅扶手,恨不得把扶手当成她脖子拧断!
可看着她平静的眸子,她那些话好似针芒般戳着他心口,无法形容的闷痛让他满身怒火渐渐消去。
“本王……没有怀疑你。”他推着车轮椅朝她靠近。
然而,就在他想要重新将她拉到身上,门外传来郝福和文岩、文墨的说话声。
夜时舒趁机绕过车轮椅跑去开门。
郝福一见到她,赶紧禀道,“小姐,老奴被那人骗了,他根本没有带老奴去见魏永淮,而是魏永淮派他来故意支走老奴!小姐,您怎么哭了?可是魏永淮找到您想欺负您?”
夜时舒用手背揩了一下眼角,低声道,“郝叔,我们回去吧。”
她没有回头看屋中的男人一眼,夺步出门便往楼下去。
郝福不得不赶紧跟上。
雅室里。
尉迟凌背对着房门,没人看到他此刻的神色。
文岩和文墨相视了一眼,不知他们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但回想到方才夜时舒红着眼眶泫然欲泣的模样,二人心中大胆的猜测过后,走向车轮椅。
“王爷,您和三小姐闹别扭了?”
“王爷,三小姐怎么哭了?”
尉迟凌斜靠着椅背,看似闲散的姿态,可无人看到他眸中难言的懊恼。
良久,他低沉问道,“你们知道如何哄人吗?”
哄人?
文岩和文墨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无语又凌乱。
王爷是要他们想法子哄三小姐吗?
那王爷可真是‘问对人’了!
他们连女人手都没摸过,去哪了解女人,又哪来哄女人的经验!
眼瞅着气氛尴尬,文墨赶紧说道,“王爷,属下们不会哄女子,何况三小姐就算生气,也更希望您去哄,属下们去哄只怕会适得其反。”
尉迟凌回头剜了他一眼,“本王是让你们想法子,没让你们去!”
文岩笑呵呵道,“王爷,您和三小姐有何误会,大可当面说出来,只要说开了就好。”
尉迟凌又扭头瞪他,“你当本王不知道吗?”
什么说开了就好……
那女人不但想与他退婚,甚至把去路都想好了,连削发为尼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这难道说得还不够开?
文岩和文墨都不敢说话了。
就在二人沉默时,只听尉迟凌冷声下令,“你们二人今夜去一趟魏家!”
另一边。
回将军府的路上,夜时舒一直沉默着。
郝福小心翼翼问道,“小姐,可是魏永淮见您,被承王殿下误会了?”
夜时舒点了点头。
“那您同承王殿下解释清楚了吗?”
“嗯。”
“那承王殿下说什么了?”
夜时舒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于是冲他笑了笑,“郝叔,放心吧,魏永淮就是个小丑,妨碍不了我和承王殿下的。”
郝福这才放下心来,“没有妨碍您和承王殿下就好!”
夜时舒假装欣赏马车外的风景。
今日她对承王说的那些话,并非气话。
虽然与承王接触的时日并不久,可是承王的霸道她是真切又强烈的领会到了。
她感激承王多番维护,可是如他那般强势的男人,却是她招架不住的。倘若哪一日他们之间真生了猜疑,以承王的身份,到时不单单涉及到她性命,恐怕还要连累整个家族。
所以,她想止损。
可她和承王的婚约是帝王赐婚,她没法像对待魏永淮那样说不嫁就不嫁,她得说服承王,让他放弃才行。
就是不知道承王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第二天。
夜时舒刚起床就听见一个让她吃惊的消息。
魏家昨夜失火了!
消息是负责府里采办的管事带回来的。
听说这一场大火烧得还不小,虽然没伤亡,但是魏永淮所住的院子却被烧得精光,什么都没留下!
夜时舒心中暗自翻涌。
魏永淮的院子她曾去过,卧房与书房并不相连,是那种隔开的布局,什么火能把他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