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板子?
面对承王沉冷的神色,夜时珽剑眉微挑,以为自己听错了。
而他身侧的夜时竣同样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甚至激动地脱口道,“才十杖?这哪行,起码再加十杖!”
尉迟凌看着这位二舅哥,嘴角狠狠一抽。
就连文墨在一旁都差点喷笑。
这位二舅爷当真如王爷所言没长脑子吗?
不求他家王爷免除惩罚,还自己加十杖!
夜时竣以为他们不信自己的话,从地上起身,招呼文墨道,“走!快带我领罚去!我还等着回府找我爹问详情呢!”
文墨都凌乱了。
确定打了这二舅爷,这二舅爷回去不会告状?
他为难地朝自家王爷看去。
尉迟凌都有些犹豫了。
夜时珽将他们主仆的神色收入眼中,正色道,“王爷,既然时竣要加罚,那就加罚吧,这本就是他鲁莽该得的!”
尉迟凌深深地盯了他们兄弟俩片刻,随即朝文墨使眼色。
夜时竣出去领罚前还回头朝夜时珽说道,“大哥,你陪王爷说会儿话,我一会儿就来!”
尉迟凌,“……”
文墨,“……”
看着主仆俩如同看傻子一样的神色,夜时珽都有些无地自容,恨不得现场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王爷恕罪,时竣他自小在军营中长大,野惯了,我们也没什么机会教他规矩。但微臣敢用项上人头保证,时竣他并非有意冒犯您。”
“家父回京时交代说此次回京要商议小妹与魏永淮的婚期,但我们在回来途中却接到您与小妹要成亲的消息,本就觉得诧异,不想在入城时听到一些流言蜚语,时竣他性子冲动,一时把那些流言蜚语听了进去,所以才……”
“王爷。”夜时珽抬头看着尉迟凌那张带着疤痕的脸,眼中却并无半分嫌弃,反而满眼都是敬重,“其实时竣最崇拜的人就是您,只是我们戎守边境与您各分南北,无缘瞻仰您英姿。正因时竣心中对您敬望过高,所以才被那些流言蜚语左右至深。”
尉迟凌眸光投向房门,听着外面‘啪啪’的棍杖声,眉宇中的冷气淡了许多。
“本王要真与他置气,那可不是十杖就能揭过的。”
“王爷宽宏大量,微臣替舍弟谢过王爷!”夜时珽敬谢道。
“起来吧。”尉迟凌抬了抬眸子,示意他自己搬凳子。
夜时珽也不拘礼,提了一把凳子安置在床边,正襟危坐,目光关心地打量着尉迟凌的腿部,“听闻王爷双腿受伤已致无法行走,不知如今可好?”
尉迟凌微微垂眸,“本王已经认命了。”
夜时珽皱眉道,“京中有御医,亦不缺能人异士,难道没有一点治愈的可能?”
尉迟凌淡淡地摇头,“罢了,不提这些丧志的事。”他随即转移话题,反问夜时珽,“大公子可想听本王与三小姐的事?”
夜时珽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当然想了!
满心满脑都是疑惑,还憋了一路!
尉迟凌虽没有完全坦述,但也如实告知了他夜时舒为何要与魏家退婚,皇上又是如何给他们赐婚的。
“这些事外人不知内情,但大公子可回府求证,便知本王所言真假。”
夜时珽听后,从座怒起。
魏家与他夜家结亲,竟是为了他小妹的嫁妆?!
“大哥……”正在这时,夜时竣捂着屁股一瘸一瘸地进来。
虽说他此时的模样看起来很狼狈,完全没有了先前冲撞鲁莽的气势,可他望着床榻上的尉迟凌,两眼却是程亮程亮,有着难以形容的兴奋。
夜时珽扭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对尉迟凌抱拳,“王爷,微臣和舍弟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改日再来向您请罪。”
说完,他阔步走向夜时竣,把一瘸一瘸的夜时竣直接扛上肩头,然后快速离去——
“大哥!”
“你干什么啊?快放我下来!”
“我还没跟王爷说上话呢!”
“哎哟!我屁股——”
文墨笑着进卧室,“王爷,夜二公子实在是太好玩了!”
尉迟凌轻抿的唇角也扬了扬。
将军府。
夜时舒正准备入睡呢,就听侍卫来报,说大公子和二公子回来了。
她忙不迭地带着值夜的秋菊和冬雪赶去前院。
还没进厅堂就听见‘热闹’异常的声音。
“你这兔崽子,是背着我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敢跑去承王府闹事!”
“哎呦……”
“才二十杖,我要是在场,非给你五十杖不可!”
“爹,我知道错了,你先让我回房上点药,等会儿再骂行吗?”
夜时舒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能让她爹如此吼骂,事儿肯定不小,于是心急地往厅堂去。
正巧与出来的夜时竣撞个正着——
“啊!”随着夜时竣一屁股坐地上,惨叫声震耳欲聋。
“……”夜时舒直接吓懵了。
撞一下而已,她二哥何时变得如此弱不禁风了?
回过神,她赶紧上前,“二哥,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