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栗,一股寒流自脊背直窜心尖,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句:“我……我真的不认识你,也也未曾有过娶你的承诺!”
女鬼伸出的手在空中微微凝固,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重复的话语中夹杂了几分不解:“你不认识我?”
但转瞬之间,她的语调骤变,尖锐而充满怨恨:“你不认识我?你都说了想娶我!你竟敢骗我!”
女子的声音凄厉,仿佛在周放的耳边炸开,四面八方地环绕着他,炸得他头皮发麻。
周放的双腿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混杂着恐惧与无辜:“不,不是我,你……你定是寻错了人,我不认识你啊。”
女鬼的嗓音猛然间变得尖锐而凄厉:“我岂会寻错?这屋内挂着的嫁衣,每一寸布料,每一线绣工,皆属我所有!你曾经跟我说,絮絮,等我来娶你,为何此刻我寻你而来,你却矢口否认?周郎啊周郎,你好狠的心~”
周放闻言,面色骤变,惊愕之色难以掩饰,“你……你是絮絮?这怎么可能……”
女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笑容中混杂着无尽的哀怨,“现在不装了?那周放,我们这就成亲吧!”
话音刚落,女鬼就伸着双手,疾速而诡异地“掠”向周放,随着她的步步逼近,她身后的灯一个接一个地熄灭,周放的心脏狂跳不止,双腿如同灌铅,任凭他如何挣扎,也仅能以双手为支撑,踉跄着向后退去。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声音因为恐惧几乎不成调:“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不要成亲!”
然而,女鬼的脚步未停,瞬息间已至周放咫尺之遥,随着最后一缕灯光的熄灭,周遭再次被厚重的黑暗吞噬。
周放吓得紧闭双眸,试图以此屏蔽眼前令人心悸的一幕,但耳畔却仿佛有微风拂过,携带着女鬼盖头边缘轻触的凉意,以及一句低回婉转,宛如旧日情人低语般的细语,轻轻缭绕在他的耳边:“周郎,我们成亲吧~”
“啊——”
一声惊恐的尖叫惊飞了在这一方天地里休憩的小鸟,也惊到了在宅邸四处巡逻的保镖。
保镖n号拿起对讲机,询问保镖二号:“周先生那边怎么了?怎么叫得这么惨?”
保镖二号对上陆晏礼满是威胁的眼神,颤颤巍巍地拿起对讲机,开始撒谎:“没事,不知道哪里的石头,碰到了周先生的甲沟炎,你们继续巡逻吧。”
保镖n号了然:“这样啊,那确实挺疼。”
保镖二号强装镇定:“嗯,让弟兄们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这边没情况。”
“嗯,知道了。”
解决了保镖危机后,保镖二号恭敬地把对讲机呈给了陆晏礼。
陆晏礼接过来,赞许地拍了拍保镖二号的肩膀,“嗯不错,你很识相。”
保镖二号偷偷看了眼被倒挂在树上打转的保镖一号,笑得谄媚:“是是,这是我应该做的。”
走廊上。
周放双手紧紧捂住双眼,屏息等待着未知的恐怖降临,周遭却意外地沉入了一片宁静之中,他鼓足了勇气,缓缓从指尖露出两条缝隙,向外窥视,就发现走廊静悄悄的,灯光依旧是暖黄色,四周也没有嫁衣女鬼,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他缓缓起身,双手轻轻扶着冰冷的墙壁,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四处查看,确认这狭长的空间里,除了自己,再无其他。
周放心中稍松,一丝不解悄然爬上心头,“怎么回事?怎么还出现幻觉了?”
他轻轻摇头,试图驱散这份困惑,低头在地上寻找他的手机,但是不知为何,手机明明就掉在了他的脚边,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他正四处摸索着,就感觉前方暖黄色的灯光下,又隐隐透出了一丝不寻常的红光。
周放的动作瞬间凝固,他动作迟缓地抬头向前看去,就看见他的房间,那扇本应紧闭的门后,竟也渗出了与走廊如出一辙的诡异红光!
他的心脏猛地一紧,他的房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光?难道刚才不是幻觉?那个女鬼进去了?
他贴着墙根,缓缓向前推进,每一次呼吸都刻意放轻,小心翼翼地向房间挪去。
藏在暗处的众人此时此刻非常的无语。
陆晏礼表情嫌弃,“这不就是恐怖片里上去送命的炮灰吗?明明都知道自己的房间里很诡异了,居然还要进去看看,活该他上当啊!”
靳言笑了一声:“你别说安安的演技真不错,我刚才都有点害怕了,她这女鬼扮得还挺逼真。”
傅知晏此刻的脸色非常的臭。
刚才众人在商量到底谁扮女鬼的时候,他是极力反对让安安扮女鬼的,毕竟演的是成亲的戏,他并不希望安安扮演他的母亲,还与周放成亲,这让他很不爽,但是在场除了安安,也没有其他的女性能穿上那一套嫁衣,所以他现在看周放是非常不顺眼,想抢他父亲的媳妇就罢了,现在还得让安安陪他演成亲的戏码,真是该死。
于是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蠢。”
陆闻璟眉梢轻扬,目光中夹杂着几分玩味,望向傅知晏,语调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知晏呐,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