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故意拉长了声调,看着众人明显期待的样子,话锋一转,“他啊我不告诉你。”
他大笑着看着众人,眼神转向一旁神色冷峻的陆晏礼,以一种近乎挑衅的悠闲姿态说道:“警官,别浪费时间了,直接带我走吧,我承认是我绑架了白絮絮。”
陆晏礼的目光如刀,冷冷地剜向周放,不屑道:“哼,我看你是根本就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吧?”
周放闻言,非但不恼,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他看着陆晏礼,缓缓道:“年轻人,你不用对我使用激将法,我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你这一招对我没用。”
眼看陆晏礼暴躁得还要说什么,陆安安淡淡地打断了他:“二哥,你不用问了,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他也不知道帮他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转而望向周放,轻轻一笑:“我说得对吗,周先生?”
【如果我猜得不错,从周放的嘴里应该也撬不到那人的信息。】
周放轻轻一愣,神色微动,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是在嘲笑陆安安的试探,“你不必白费心机,激将法对我没用,你就是换多少种方法,我都不会告诉你的。”
【很好,看来八九不离十。】
陆安安捕捉到周放一瞬间的情绪变化,笑容不减反增:“这不是激将法,周先生,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连你自己都尚未察觉的事实。”
周放表情一变:“你什么意思?”
陆安安表情不变,语气循循善诱:“字面意思,周先生,那人都不放心地在你卧房里安了监控,想来应该是不会给你出卖他的机会的,让我猜猜,你现在根本就回忆不起来那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吧?”
周放的瞳孔不由自主地一缩,随即脱口而出,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不可能!我亲自仔细检查过我的房间,绝不可能有监控!”
“哦?是吗?”
陆安安轻轻回应,目光流转间,似有意无意地掠过房间高处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
【短信来的时间太巧,不是在看现场的人,不可能精准把控发短信的时机,而且从接到那条短信开始,我就一直有种那个地方好像有人在监视我的感觉。】
听到心声的其他人心里一惊,也随着陆安安的视线看去,那里居然有监控?
靳言也顺着视线看过去,左右探头寻找着监控,忽地,他的眼神一亮,指着一个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摄像头说道:“看那,是不是监控?”
陆闻璟仔细辨认了会,点了点头,“是,想办法拿下来吧。”
靳言起身打算去院里找工具,“行,我找个梯子上去拆了。”
陆安安轻声制止:“不用。”
她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把玩着,抬头看着监控,微微笑着冲那个方向挥了挥手,跟镜头后面的人打招呼:“我很期待和你的见面。”
【你到底是谁呢?神秘的主子?】
话音悠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随后她手腕微翻,那杯子便化作一道流畅的弧线,精准无误地击中了监控,摄像头应声而落。
周放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坠落的监视器,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这,这是什么时候安的?”
陆安安望着周放那近乎呆滞的模样,只觉得好笑,“那个人那么谨慎,你怎会没有想到?你即成了他的棋子,他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棋子在暴露后,就供出他呢?他当然要监视你了,监视你是不是成功被催眠,然后想不起他的样子,也想不起他的名字。”
周放听不到陆安安的话,他现在只觉得人生无望,他居然一直生活在那个人的监视下而不自知,那岂不是他在卧室裸奔都被看见了?
陆安安看着周放一副恨不得立刻就一头撞在杆子上撞死的羞愤模样,同情地安慰他:“你先不要一副活不下去的样子,这个监控应该是第一条短信来的时候才打开的。”
周放两眼无神,“真的吗?”
陆安安点了点头。
【反正我进来后只有刚才那会感受到有人监视了,至于之前那人有没有心血来潮看监控,我就不知道了。】
周放稍微打起精神,现在有没有被看光也无所谓了,反正他也要去踩缝纫机了,管那么多也没用,只是陆安安刚才其实猜得很准,他确实想不起来那个人的样子和名字,哪怕他现在想把那人供出来,也没办法开口,于是他只能沉默着。
空气一时安静。
陆明谦皱眉看着躺在地上的监控,疑惑地问:“可是那个人是怎么知道周放被抓了呢?”
陆安安歪头想了想。
【是啊,他怎么知道的呢?局里有人?】
时间倒回傅知晏联系警察的那个时候。
月满楼茶楼。
一身影快步走进茶楼深处,步伐中带着几分谨慎与敬畏,他恭敬地向那端坐于茶室幽光之下,正缓缓翻书的男人禀报:“主子,有警察到周放的宅邸了。”
男人翻页的动作未曾有丝毫停滞,只是淡淡地问:“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警察过去?又是傅临州派警察过去询问周放,傅夫人的下落的?”
下属微微摇头,“不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