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从医院回到了别墅。
江挽身上唯一的几万块钱,全都给了小小做医疗住院费,可是这些远远都不够,还有后续的治疗费用。
盛连玦给了她一张卡,但是里面的钱,她从来都没有动过,以后她也不会在动。
回来的时候江挽选择了公交车,虽然这样省下来的钱实在是微不足道,但至少这样做的话,她的心里能好受一些。
一直到了别墅门口,江挽突然露出了苦笑。
明明她住在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可口袋里面连几万块都掏不出来,这种里外割裂的日子,让江挽觉得自己俨然就是一个笑话。
最后,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大门。
她进门的时候看见了,正在餐厅坐着的盛连玦。
不过两个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了。
他们两个也算难得默契一回,都把彼此当成了空气。
这种相处模式对于此刻的江挽来说无异于是一种解脱。
原以为这一次也会跟从前一样相安无事,可江挽刚刚迈着步子进门,那边就传来了盛连玦的声音。
“还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身为盛太太的本分吗?”
盛连玦低沉的声音传来,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冰碴子。
江挽疲惫地站在了原地。
“不好意思,这些天的确是我失职了,我以后一定注意。”
为了尽快结束这场令人疲惫的交流,江挽尽可能保持着友好的态度。
最起码这是在她容忍范围之内最好的态度了。
不过很明显,这样的回答达不到盛连玦的要求。
只见他踱着步子走了过来,神情格外清冷,仿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这几天究竟在忙什么?”
盛连玦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只要看一看上班的考勤记录,就知道这段时间江挽的时间安排有多离谱。
“这是我的私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大概是因为过于疾苦,让江挽产生了一种有些变态的仇富心理。
首先糟难的就是眼前的这位盛总。
盛连玦冷哼,神情变得危险了起来。
“江挽,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你最好想好了再开口。”
听到这番话的江挽更是露出了嘲讽的模样。
不过像她这样的人,向来都是没有资格嘲笑别人的,顶多也就是嘲讽一下自己罢了。
“那我还真是要多谢盛总给机会了,不过像我这种不知天高地厚又不知好歹的人,又怎么可能明白你的苦心呢?这个道理你不是早就明白吗?”
江挽的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戾气。
盛连玦微微挑眉,这才拿出了陌生人寄给他的照片。
“你别跟我说你去医院就是为了这个男人?”
江挽和许述过分亲近这件事情,盛连玦忽略了一次又一次。
可现在照片都寄到家里面来了,而且据盛连玦所知,这些日子江挽几乎是天天待在医院里面。
所以,有的事情必须要交代个清楚了。
江挽看了一下照片的角度。
明明就是她和许述正常交流病情的照片,可现在却被人处理得似是而非,照片上的两个人似乎是在搂搂抱抱,角度甚至更加亲密。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出轨吗?”
江挽看着盛连玦,总归是有些不可置信的。
“我不想怀疑你,所以我才要听你解释。”
盛连玦觉得自己已经给了台阶了,所以有的人就应该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可是这番话却只惹得江挽脸上的冷笑更甚。
她轻轻拉扯,拿过了那几张照片,随后当着盛连玦的面给撕了个粉碎。
“盛总,你自己不干不净,别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会跟你一样出轨,最起码我还不至于那么自甘堕落。”
江挽从来没有奢求过盛连玦能够一心一意相信自己。
但要说起出轨这个话题,那还真的是没有谁比盛连玦更有发言权。
“江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盛连玦甩手扔掉了剩下的照片。
如果他真的相信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离婚协议书早就已经摆在了江挽的面前。
“我说过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江挽实在是太疲惫了。
那种满心忧虑的感觉,就快要把她给拖垮了。
一边是性命垂危的小小,而另外一边则是可有可无的婚姻。
江挽累了,她借着脑海之中的本能做出了选择。
看着她转身欲走,盛连玦的脸上只剩下了一层寒冰。
“如果你非要这么坚持的话,我想我也是时候应该跟许医生聊一聊了。”
听到这番话,江挽总算是停下的脚步。
“我们之间的事情能不能不要连累到别人?”
江挽肉眼可见地神色慌张。
于她而言,许述不亚于他们家的救命恩人。
可是这种反应在盛连玦看来,又何尝不是一种在乎。
“怎么就和他没有关系了?他不是你的好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