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郁知的脑袋嗡嗡作响,满眼震惊看着眼前人。
他难以置信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郁知跑了一路,一额头的汗,刘海贴在脑门上,头发也被风吹乱了,双颊泛红,呼吸不匀。
骤然撞见孟应年,来不及收起逃跑时的仓皇狼狈。
孟应年抽出手袋巾的手帕,递给郁知:“擦擦汗。”
郁知怔怔接过,望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你怎么在这里?”
孟应年看着他说:“来接你。”
郁知更加不解:“接我?”
没等孟应年回答,追郁知的保镖们看清来人,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对着孟应年恭敬道:“孟总好。”
孟应年冷眼扫过众人。
保镖们背后生出一股阴森的凉意。
一个个人高马大,在孟应年面前竟卑微得如同能被一脚碾死的蚂蚁。
孟应年往前走了几步。
alpha身材高大,beta被他挡在身后。
“叫孟齐铭来见我。”
孟应年淡声命令。
为首的保镖连忙:“好的,孟总请稍等。”
话音落便快步跑远了。
余下的保镖们面面相觑,心里都在纳闷,这位爷怎么不声不响来了京郊。
还是坐私人直升机来的,来得快、来得急。
要知道雇佣他们的孟齐铭,名义上是这位爷的堂叔,实则不过占了个虚名。
孟齐铭这一脉碌碌无为,不堪重用,如今没一人在集团董事会任职,日渐衰败,只能背靠大树乘个凉而已了。
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孟齐铭自个儿也门清,所以一听完保镖的报告就麻溜儿跑到了停机坪。
孟齐铭顾不上喘匀粗气,摸着一头汗,战战兢兢地跟孟应年问好:“堂侄啊,你怎么亲自来我这里了。”
孟应年不屑跟孟齐铭啰嗦,直奔主题:“听说堂叔花五亿给自己买了个老婆。”
孟齐铭一惊,心里嘀咕,本家人消息可真是灵通。
五亿对本家人来说不算什么,对分家人而言就是一笔巨款了,孟应年突然到访,莫不是来过问这笔钱的?
孟齐铭想到这层,心虚地说:“堂侄日理万机,没想到还惦记这等小事。”
“挪用公款也算小事?”
“堂侄,我……”孟齐铭硬着头皮为自己辩驳,“我只是暂时周转一下,回头会尽数补上的。”
孟应年闻言冷呵。
孟齐铭额前滴下一粒豆大的冷汗。
“堂叔还是把之前挪用的公款补上了,再来承诺这五个亿吧。”
孟应年点到为止,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郁知,用通知的口吻告诉孟齐铭:“人我就带走了,从今往后,郁知跟堂叔再无半点瓜葛。”
孟齐铭听到这,两眼一瞪:“堂侄你什么意思?郁知是我定下的人!”
“定下?”孟应年反问孟齐铭,“堂叔是已经跟郁知领了证,还是跟郁家已经钱货两讫,过了明路?”
孟齐铭迟疑:“还、还没……不过!我才接到人,今天又是周末,民政局办不了手续,等周一我就带人——”
“你也知道没有。”
没等孟齐铭说完,孟应年就打断了他的话。
孟应年态度强硬:“既然什么都没有,怎么能说郁知是你定下的人。”
孟齐铭见孟应年铁了心要跟自己抢人,顿时急了。
“堂侄,说起来我也是你的长辈,你跟长辈这么明着抢人,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你也没理!”
孟应年莫名瞥他一眼,仿佛听了什么笑话。
“我犯得上跟你讲理?”
“你——!”
“堂叔,趁我还有心情跟你好言好语,你当见好就收,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孟齐铭气得脸色发青,但碍于孟应年的威压不敢再说什么。
孟应年看向郁知,语气跟面对孟齐铭时判若两人:“走吧。”
郁知听了半天,仍在状况之外。
“走?走哪去?”他懵懵地问。
孟应年轻声道:“先带你安顿下来,前后缘由,路上我跟你细说。”
不知道为什么,郁知竟在没什么交情的孟应年口中感到了安心,以至于没几秒就点了头,跟他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内部奢华,真皮座椅,宽大舒适,配备多媒体和冰箱酒柜,跟郁知以前在电视里看见的完全不同。
上次在温家车库已经开过一次眼界,今日被孟应年邀请到他的私人飞机上,郁知还是没出息地傻了眼。
来京北的飞机上没少听郁加念叨。
方才那个令人倒胃口的孟齐铭只是孟家分家的一脉。
他亲见了孟应年对孟齐铭的态度,想来孟齐铭这一脉在孟家极没存在感,但就算如此,孟齐铭在郁加嘴里已是富贵无极。
京北孟家。
首富。
郁知打量眼前的孟应年,暗暗猜测他搞不好是主家的血脉,权势地位远在孟齐铭之上。
孟齐铭他尚且抗衡不过,如果孟应年跟孟齐铭一个心思,那他岂不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郁知刚生出的安心感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