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庄子乃是安秉怀特意为了寻欢作乐、沾花惹草而斥巨资购置下来的。平日里庄内的仆婢侍从数量本就寥寥无几。谁曾想,如今“茹月”这一通惊天地泣鬼神的鬼哭狼嚎,却把庄子里为数不多的所有人都给吓得不轻,其中自然也包括那几个当初将她掳劫至此的“劫匪”们。
安秉怀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对着那仅剩的几个仆从怒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一起上,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从车上拽下来!”
接到主人的命令后,那些仆从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一拥而上。眨眼间,原本就不大的马车前被围得水泄不通。然而,这些仆从们深知自己的身份卑微,又害怕过于用力会伤到“茹月”而惹下大祸,因此只是小心翼翼地拉扯着,不敢真的动手。
但“茹月”可没有那么多顾忌,她像一只发狂的小兽般,手脚并用,毫无章法地胡乱挥舞着。每一拳、每一腿都带着十足的劲道,让那些仆从们根本无从下手,一时间竟拿她毫无办法。
就在局面陷入僵持之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劫匪”终于忍无可忍。他满脸怒气地大踏步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掌。只听一声闷响,围在车前的仆从们纷纷被震退数步。随后,他伸出粗壮有力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朝着“茹月”抓去。
眼见时机已经成熟,“茹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迅速扣碎手中一直紧握着的纸包,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里面的白色粉末猛地扬了出去。同时,她扯开嗓子高声呼喊起来:“救命啊!”
这声呼救犹如一道划破长空的惊雷,在寂静的空气中骤然炸响。刹那间,外面传来一阵密集而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奔腾而来。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
当他们回过神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原本紧闭的大门竟然被硬生生地撞开了。紧接着,一群身披铠甲、手持兵刃的官兵如潮水般涌了进来。为首的两人,赫然便是之前护送楚宁安回村的那两个“伙计”。
只见眼前横七竖八地躺着昏倒在地的一众仆从,安秉怀心中暗叫不好,心知大事不妙。而此时,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瞬间让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安秉怀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脸色苍白如纸,但他还是强装镇定,试图稳住局面。他深吸一口气,提高声音向官兵们呼喊道:“诸位官爷不知为何要如此蛮横地破门而入我这小小的庄子啊?若有什么误会,还请明示!”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四周,希望能够给那隐藏在暗处的所谓“劫匪”传递出赶快逃走的信号。
此时此刻,安秉怀心里清楚,如果找不到那些来自北地之人,那么自己顶多也就是被安上个强抢民女的罪名罢了。虽然这个罪名不轻,但好歹还有周旋的余地,或许通过上下打点、疏通关系,最终能够化险为夷,保住自己以及整个安家。然而,倘若那些人被当场抓获,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自己和整个安家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然而,他怎么可能料到,这所有的一切实际上早就被楚宁安牢牢把控于掌心之间!楚宁安殚精竭虑、苦心谋划,巧妙地布置出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
这座庄子四周,密密麻麻布满了重重防线,仿佛一只坚固无比的铁桶,别说人员进出了,就连一只麻雀都休想飞出去。不仅如此,楚宁安更是调遣了一大批武艺高强的官兵潜伏于此。这些高手个个身手不凡,藏匿于暗处,时刻准备对目标发动致命一击。
此时此刻的庄子已然变成了一座令人绝望的牢笼,哪怕那些人拥有通天彻地之能,在这样铜墙铁壁般的包围之下,也只能像瓮中的乌龟一样,纵使有翅膀也难以逃脱。
且说楚宁安这边,为了尽快赶回来实施计划,不惜跋山涉水,走了一条捷径,历经将近一天一夜的奔波劳累,终于回到了府城。
此时的他归心似箭,满心都是如何成功抓捕敌人,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甚至连自家铺子都没来得及踏入一步,向茹月报一声平安,便马不停蹄地与霍知府取得联系,并率领一众人手如疾风骤雨般冲向安秉怀那座用于安置范奇峰的宅院。
眨眼间,这座原本宁静的宅子就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连只苍蝇恐怕都飞不出去。
当所有的前期筹备工作全部完成之后,楚宁安目光如炬,神色威严地高声下达命令:“行动!”随着这声号令响起,众多训练有素、英姿飒爽的官兵们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冲向那座看似平静的宅子。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宅子的大门在官兵们强大的冲击力之下瞬间破裂开来,木屑四溅。紧接着,一群身强力壮的官兵毫不留情地冲进宅子里,很快就将范老板和他的一名随从制服,并使用绳索将他们捆得严严实实。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发生在繁华的府城街巷之中,自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人们纷纷闻声赶来,好奇地围观着这场激烈的抓捕行动。一时间,狭窄的街道被挤得水泄不通,嘈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然而,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外,却有两个与众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