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夏图国皇帝陛下,成了缙王妃口中的短命鬼。
也亏得子昭这会儿已经走远了听不见,否则,哪怕他对明若邪的印象再好,那也是得冲上来拼命的。
司空疾也是颇为无语。
“看夏玄契的模样,高大威猛,内力充沛,精气神足,不像是病痨。”
明若邪想也不想回了他一句,“我没有说他是病痨啊,病痨是六殿下您呢。”
司空疾一滞。
胸口好痛怎么办。
“本王现在还是摘不掉病痨的称呼是吗?”
“当然,连洞房都还不行,你以为你龙精虎猛了咩?”
司空疾的胸口更痛了。
不能继续这个话题,否则他可能会内伤。
“那他是受伤了?就是你说的那道暗伤,一直没有治疗过?”他刚才听到她说了这话。
而被朱管家安顿到客院休息的夏玄契正喝下一杯热水,压下心口那一丝隐隐要上窜的郁气。
子昭替他仔细地检查过了床和被褥,发现不止没有问题,而且都是崭新的,还带着太阳晒过的味道,温暖柔软而蓬松,没有任何别的气味。
他心里头是相当满意的,站直起来,对夏玄契说道:“陛下,传言缙王不得帝心,而且也过得相当落魄,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啊,连客院里所用物件都是细致的,缙王自己用的,只怕更是讲究。”
外面的人还在想象着,缙王府里会是如何如何地寒酸呢,还在庆幸缙王回来了幸好不是冬天,要是大寒冬的,只怕他会连狐毛披风厚棉被子都没有,还不知道会不会熬不过去。
现在看来,哪里是如此?
夏玄契轻笑一声,“确实不寒酸,刚刚招待朕的茶叶,都是上等好茶。”
还有那红豆糕,说是红豆糕,其实用料只怕不简单,在外皮里还有一点莲子和雪莲的味道,只是应该经过了特殊的手法,所以味道很淡,并没有夺去了红豆本身的清甜。
那么一盘红豆糕,别说在外面吃不到,外面就算真的有,那可能也得要好几两银子的。
就那么拿出来待客了,还说是明若邪最喜欢吃的,说明他们平时的生活完全不寒酸。
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蒙蔽了。
“陛下,看来这大贞会有好戏看了,缙王回归,也不像是与世无争,加上这么一位缙王妃,两个人还不知道会把大贞搅成什么样子。”
“是啊。只可惜,夏图和大贞虽然离得不远,要来往一趟却也并不容易。”
“这一趟,陛下其实可以不用亲自过来的。”
虽然幽冥泣很是珍贵,他们也是势在必得,但是也不知道陛下亲自过来跑这一趟啊。
还是太危险了,如此夏图还是有些人不死心,对陛下蠢蠢欲动,来的时候他们可能还没有察觉,但是陛下要是这么一段时间不出现,那些人只怕就会有所察觉了,到时候很有可能回去的路上就会有危险。
“朕自然有必须亲自过来的理由。”
夏玄契脱了外衣,走到床边坐下脱鞋。
“陛下该不会是为了——”
缙王妃而来的吧?
这句话,子昭还没有说出来,夏玄契已经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威压,锐利无比。
子昭立即就将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陛下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孤傲少年了,现在他已经是夏图的皇帝,不用开口,身上威严渐浓,帝皇气势逼人。
有些话,确实不该随口说出来。
何况这里还是缙王府。
子昭额角冒出一点儿冷汗,他以后还是得更注意一些才行。
他转了话题,“不过,陛下曾跟缙王妃提起过当初暗伤的事吗?当时缙王妃替陛下治伤,可是问起过?”
夏玄契淡淡说道:“朕不曾跟她提起。”
“啊?”
子昭有些惊了,“那缙王妃怎么会知道此事的?”
“或许是,她自己把脉诊出来的。”
这个理由,其实夏玄契自己都有些怀疑。就只是那么把个脉,就能把他当初那暗伤给诊出来吗?要知道,他是被夏图不少太医都把过脉的,没有一个太医能够诊得出来。
否则,要是知道他有那样的暗伤在身,其他皇子王爷就有理由阻止他登基为皇了。
可是没有,没有一个人能够诊出来,所有的太医都说他身体强壮,是长寿之命,而且男阳极足,应该可以让许多妃子很快为皇家开枝散叶。
可笑。
为他把脉,就是诊出他是一个非常强雄的配种猪的结果?
“陛下,”子昭眼睛都亮了,激动得手都有点儿颤抖,“您说,缙王妃会不会有可能,能治好陛下?”
要是明若邪能够治好陛下的那暗伤,以后他子昭的命就是明若邪的!除了陛下,她就是他的第二主子,要让他去做什么都可以。
夏玄契眸光一闪,心里也难免浮起一丝希望来,但是想了想,他却又是一叹。
“不是那么容易。师父为了替朕种出可以毒攻毒的药材来,千里迢迢,万里奔波,选到了一处最为适合培植毒草的地方,可是几年下来都不曾有收获。如今师父遇害,手札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