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真的想不明白。
为什么他每一次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计划,看似没有什么漏洞的,最后还是不能够把司空疾给狠狠地踩下去?
特别是这一次,明明他都已经再三让人确定,是不是真的下了毒,那些马是不是真的把下毒的草料吃了,是不是都已经中毒倒下了,所有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但是最后,那些马还是好好地,被救活了!
司空疾这一次不仅没事,而且明若邪还有可能受封赏!
这一次的封赏还不是小的,是一座城啊。
等于是那一座城的收入,税赋,收成的什么东西,就是给了明若邪了。
这是不是太过分?
“欺本宫太甚!!”
太子又是一口血,嘶声叫喊了起来。
太子妃冯娇虽然很担心他,但是看着这样有点癫狂的太子,她实在是害怕,根本不敢到他面前来,不敢来关心他,不敢来服侍他。
因为太子这段时间的情绪一直很不好,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对她爱护有加的夫君了,而是一个不如意就会对她拳打脚踢。
她是太子妃啊,哪里见过被打得这么惨的太子妃?
偏偏她还不敢回娘家去哭诉,之前她让娘家赔了缙王府五万两银子,爹娘都对她意见大得很,他们也只会让她好好地哄着太子,把他的心好好地抓在手里,否则,以后真要当上皇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妖精来跟她争男人。
皇后知道了太子吐血的事情之后心焦得很,亲自过东宫来看望他了。
看到太子这颓废的样子,皇上心疼极了。
“缜儿,你不能因为一次两次失败就被打—倒,母后跟你说,这一次夏图的那个孙先篇来了大贞,倒叫本宫发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父皇,也许并不是真的像你以为的那样爱护着司空疾。”
一听到这事,太子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但他还是不信,“这怎么可能?”
“因为本宫在皇上身边也是安插了耳目的,”皇后把这句话压得很低,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别人听去的,“本宫的人来报,说皇上曾两次与孙先篇密谈,但是他却是瞒着司空疾的,而且,孙先篇对司空疾和明若邪的态度,也并不是友好和想要亲近的态度。”
“孙先篇的态度能说明什么?”
太子皱了皱眉,不太理解皇后所说的。
皇后长长的假甲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划过,又轻压了压眼尾,生怕自己情绪过大,把鱼尾纹给挤出来了。
“你也不要看不起孙先篇。”
“我不是看不起孙先篇,”太子冷哼了一声,“不过这个人儿臣是不太喜欢罢了,听说,他没有站在夏玄契那边,夏玄契也是很辛苦才坐上了皇位,据说在之前他对孙先篇礼让三分,可是孙先篇不过是一个民间大夫,竟然也对他爱理不理的。这个人也是有限。”
他身为太子,当然也是不喜欢这种对皇室没有敬畏的百姓。
“那是人家有本事,本宫觉得,孙先篇在夏图国一定也是另有靠山的,而且他的靠山只是之前暂时输给了夏玄契,不然孙先篇不可能在夏玄契面前这么嚣张。”
“母后的意思是说?”
“本宫的意思是说,孙先篇这一次来大贞,目的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你没看你父皇对他有多礼让,这一定是因为孙先篇会给他带来好处。如果他真是对司空疾很好,有什么大的好处,应该也会让司空疾沾一点吧?那孙先篇是不是会察觉到他对司空疾的重礼?他对司空疾的态度自然也就不同了。”
皇后耐心地一点一点和他分析了起来,“可是据说,孙先篇对司空疾和明若邪的态度并不怎么样,这说明,皇上很有可能跟他说的事情都没有半点让孙先篇听出来他是重视司空疾的。”
还能这么想?
太子顿时就觉得皇后的这个想事情的角度还挺新奇的。但是他竟然觉得还挺有道理。
“就是可惜你现在还在被禁足中,不能出去见见孙先篇,要不然看看他对你的态度,就大概能够对比一下了。”
皇后想了想,眼睛一亮,“这样吧,你装病!然后本宫去求皇上,让孙先篇过来给你看看诊,要不然让他也给娇娇看看,这样就可以看出来了。”
“这能行吗?”
“怎么不能行?就这么决定了,你刚刚不也吐了两次血?确实也得看看,不然本宫也不放心。”
皇后和太子密谋着,第二天皇后去跟皇上提了这事,皇上只是皱了皱眉,最终却还是答应了,让孙先篇去给太子诊治。
而孙先篇对太子也是敬重有礼,皇上派人再去打听孙先篇对司空疾的态度,母子俩心里有些欣喜。
看来,好像真如皇后所分析的那样啊。
可惜,不管他们怎么试探,都问不出来孙先篇到底是来跟皇上说什么事情的。
骁骑营的那数百匹马,过了一天,看起来竟然都好了许多,已经能够再次自己吃草料了,而且病好像也在好转了,所有人都啧啧称奇。
这件事情传到了朱侯爷的耳里,朱侯爷确定了明若邪是懂医的,那么,白檬衣说的那些事情就很有可能了,大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