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亿叫下人把骰子收起,看了老赌才一眼,眼神怪怪的,老赌才那里会看不出他的意思,骰子的最小点数是“一”,罗亿既然摇出了“一”,即算老赌才摇出了“一”,也胜不了罗亿。他们这个赌法是由老赌才说出来的,不知老赌才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
老赌才面上毫无难色,将金盅拿到手,要了一枚骰子,放入金盅内,试着摇了一下。有人看不下去,大声道:“罗老板的点数是‘一’,乃骰子的最小点数,你再摇,至多也是一点,你怎么赢得了罗老板?”顿时有许多人附和,本来也是如此,难道还有比“一”更小的点数?
老赌才摇着金盅,嘻嘻一笑,道:“慢来,慢来,大家看着就是了,这个赌法既然是老赌才想出来的,就不会让大家失望。”老赌才摇动金盅,手法忽快忽慢,骰子在盅内滚动乱响,摇到最后,速度缓了下来,老赌才的脸色显得异常的凝重,手中拿着的好象就是一坐沉重的大山一般,本来信心十足的罗亿看到这里,脸色微微一变,心头一动,猛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来,冷汗直流,只觉浑身无力。
老赌才将金盅往桌上一扣,叫道:“好啦,小哥,你来打开吧,当心走了眼!”开盅的下人走了上去,伸手要去打开金盅,,却听罗亿的声音带着一种疲软的道:“慢着!”下人停住不敢动手。众人大奇,罗亿站起身来,深深的看了老赌才一眼,眼神内藏者一种惊惧,罗亿道:“尊架有十足的把握胜得了罗某?”老赌才反问道:“罗老板说呢?”罗亿道:“尊架到底是谁?”老赌才哈哈一笑,道:“老赌才就是老赌才,并不是谁!”罗亿叹了一声,缓缓的道:“你胜了,把宝珠拿走,出
了天下豪赌坊,罗某就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了!”
众人听了这话,无不震惊,罗亿却不管旁人的眼神,叫下人把装珠宝的锦盒交给了老赌才。老赌才把锦盒拿在手上,走到罗亿身旁,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压低声音,道:“罗老板,麻烦你跟那位‘俞先生’说一声,以他当年的所作所为,老赌才本待取他性命,但今晚就放过了他。他要是再敢胡作非为,老赌才定要他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说罢,不理会众人疑惑,贪婪的目光,扬长而去。
清早,方剑明和龙碧芸走在京城的大街上。今日是正月十五,方剑明应魔后之约,前到魔教总坛。龙碧芸听说他要到魔教,也要跟着去拜会魔教教主和魔后,方剑明寻思了一下,便答应了她。龙月则是带着麒麟鼠在客栈里等着。在龙碧芸面前,方剑明毫不隐瞒,将他所知道有关父母的事都告诉了龙碧芸。龙碧芸听后,一直在沉思中。方剑明见她如此关心自己的事,深深感动。
方剑明笑道:“芸儿,你冰雪聪明,不知能不能解开其中的疑团?”龙碧芸抬头嫣然一笑,道:“我也同你一样,猜不出更多的东西。不过,此事若要弄清,可以从两点着手。”方剑明道:“那两点?”龙碧芸道:“一是从当年的那两个丫鬟入手,但那两个丫鬟一死一疯,想从那疯了的丫鬟的口中得知秘密,极为困难,除非将她的病治好。二是从魔门的圣母入手,此人对魔教总坛如此熟悉,和你的父母又不知是和关系,令人难以捉摸。我想最大的希望就要落在她的身上,不过……”
方剑明道:“不过什么?”龙碧芸道:“圣母当年把你盗走,走之前,把其中的一个丫鬟击毙,多半是她和你的
父母有着怨恨,你要是想找她问明此事,她未必肯跟你说实话,将来你要是遇到她的话,对她千万小心,不可随意听信她的话!”方剑明听了,冷笑道:“我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谎话,我对她并没有好感,她当年逼死童老爷子,多半也是因为我的原因,我还要找她算帐呢!”
龙碧芸诧道:“童老爷子?那个童老爷子?”方剑明道:“就是童五洲童老爷子。”龙碧芸道:“怎么又牵涉到童老爷子了?”方剑明遂把当年发生在童五洲府上的事大概说了一下,末了,道:“依我想来,当年的那个孩子有可能就是我。”龙碧芸柳眉微蹙,道:“这就更加奇怪了,是什么人从童五洲手里把你盗走的呢?”
方剑明苦笑道:“据童老爷子所说,他也不知道,那人的武功比他还高,当事人尚且不知此人的来路,何况外人。此人从童老爷子手里将我盗走,为何又要把我扔掉,他居心何在?”他想不通,龙碧芸更想不通。龙碧芸再聪明也不可能知道这种事。
两人说着,走了将近两里路程,远远望见城门,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听得前面传来喧闹之声,两人心中大奇,这么一大早,会发生了什么事。两人走了十来丈,转到另外一条大街,抬眼望去,只见街道的尽头走来了一大批人,街道两旁,围着许多的百姓,对这批人指指点点。两人见了,很自然的闪到一旁。
片刻,那批人来近,二人定睛看去,心中均是惊诧。这批人穿着奇装异服,相貌怪异,并不是中原人士,内中还有不少是身着黄色袈裟,头戴黄帽的喇嘛。龙碧芸压低声音道:“方郎,他们是西藏黄教的人。”方剑明道:“哦,原来是黄教,想不到他们也来参加
武林大会。”刚说到这,方剑明脸色一变,转过脸去,似乎在回避什么人,龙碧芸见了,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