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也先率军来到了宣府城外,城中的明军已在城墙上摆好了大战的架势。北风劲吹,双方的大旗随风飞舞,猎猎作响。
望见城墙上架上了火器,也先不敢轻举妄动,叫了一个大将上前喊话。
那大将傲气十足的喊道:“城上的人听着,你们的万岁爷已被我们俘获了,若还想保住你们万岁爷性命的话,就赶快打开城门。”
宣府的总兵是一个叫杨洪的老将,此人号称正统年间的第一智将,擅于守城,但此刻,他并没有出现在城墙上,代替他出来的是一个叫罗亨的人,罗亨是一位巡抚。
听到城下喊话,罗亨拿了一把剑,立在城头,冷冷的盯着瓦剌大军。
“胡说八道,陛下有神灵保佑,怎么会被你们瓦剌俘获?废话少说,有胆量的话尽管攻城,看谁家厉害。”
那名大将想不到罗亨会比他更傲气,怒道:“你是何人?”
罗亨道:“你听好了,我乃罗亨。”
那名大将一怔,道:“你不是杨洪?”
罗亨嘲笑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杨将军说话?”
那名大将气得够呛,道:“罗亨,快叫杨洪出来。”
罗亨“哼”了一声,道:“我早已说过,要战的话尽管来攻城。”
也先听到这里,面上一寒,大吼道:“罗亨,本太师在此,快叫杨洪出来见我。”
罗亨“哈哈”一笑,道:“也先,你来得真不是时候,杨将军已到别处去了。”
也先一怔,问道:“他去了哪里?”
罗亨道:“无可奉告。”
周风纵马上前,低声道:“大哥,杨洪不可能擅离职守,他一定在城中。”
也先皱眉道:“如果他在城中的话,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周风道:“大哥,这正是杨洪的奸猾之处,宣府以他为首,他偏让罗亨出来,分明就是有意避开。罗亨虽然知道朱祁镇在我们手中,但他可以佯装不知道。”
也先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周风道:“大哥,你忘了吗,在我们抓到的明军中,
有一个叫做袁彬的人,此人是锦衣卫中的校尉,让他出来喊话,一定比我们自己人更有效果。”
也先点了点头,传令叫人把袁彬带上来。那袁彬正随侍在朱祁镇身边,忽被几个蒙古武士上来逮了,押到了大军前,战战兢兢,也不知道也先要把他怎么样。
周风见他被绑着,柳眉一皱,叱了几个蒙古武士几句,飞身下马,亲自给袁彬松绑。
“袁校尉,让你受惊了。”
“没……没事……”
“袁校尉,你应该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袁彬抬头望了一眼宣府的城墙,道:“这里是宣府。”
周风笑道:“我想袁校尉总不会不顾贵国陛下的生死吧?”
袁彬听了,忙道:“只要你们不杀陛下,我什么都愿意听你们的,哪怕是要我袁彬的命。”
周风道:“袁校尉这般忠心为主,实难可贵,你要是为我们打开宣府的城门,我保证贵国陛下安然无恙。”
袁彬出了一身冷汗,道:“这……”
周风道:“袁校尉,我们不勉强你,你看着办吧。”说完,身形一跃,落回马上,与也先低声交谈着。
袁彬沉思了一会,长叹一声,朝城墙走去。
罗亨忽见一人上来,问道:“你是何人?”
袁彬边走边道:“我是锦衣卫校尉袁彬。大人,陛下已落在了瓦剌人的手中,请大人为了陛下着想,听我一言。”
罗亨见他越走越近,猛地喝道:“袁彬,你莫再前行,否则的话,就不要怪本大人对你不客气。”
袁彬以为他是吓唬自己的,没有停下脚步,待见城墙上的十数把火枪对准了自己,才知罗亨是来真格的,忙退出了数丈外,叫道:“大人休开玩笑,我确实是袁彬,陛下也确实落在了瓦剌人手中,难道大人要置陛下的于死地吗?这可是死罪啊,还请大人立刻开门,迎皇上入城。”
罗亨面上迟疑了一下,忽见一条人影出现在城头,哈哈一笑,道:“现在天色已黑,城门可开不得。”
袁彬见这人不像
是官兵,问道:“你是谁?”
那人将手中的一个算盘一抖,哗啦啦直响,笑嘻嘻的道:“我是魔教的鸡坛使者姬晓七,你听说过我的名字吗?”
袁彬道:“原来是姬使者,失敬失敬。”讥笑一声,道:“姬使者,恕我不客气,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天黑了吗?”
姬晓七淡淡一笑,道:“袁彬,你说我是瞎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难道你就没看到身后有一群豺狼吗?你让罗大人开城门,岂不是引狼入室?你居心何在?”
袁彬面上一红,他岂能不知这个道理,喃喃的道:“可是陛下已被也先抓住了,你们若不开城,只怕也先会对陛下不利。”
姬晓七正色道:“袁彬,宣府乃边防重镇,岂是说开就开的?再说了,杨将军不在城中,罗大人不敢擅自做主,要开城门,也得等杨将军回来。你走吧。”
袁彬已经尽力,只得回去,也先见他无功而返,让人把他邦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