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翎月眨眨眼,因为震惊整个人有些呆滞。
她是日子过迷糊了吗。
还是根本没有睡醒,这会儿其实还在梦中。
所以,皇帝陛下竟然变成红眼小哭包。
肩窝处,男人略显压抑的喘息依旧,姜翎月艰难的动了动唇,“陛下…”
“恒之…”才起了个头,就被埋首肩窝的男人闷闷打断:“唤我恒之。”
不要唤陛下。
不当君臣。
恒之是先帝临终前,给自己长子亲自取的表字。
这是注定没人敢唤的表字。
毕竟先皇后早逝,在先帝驾崩后,世上不会有人有资格唤当今皇帝的表字。
而现在,他让她唤‘恒之’。
姜翎月咽了咽口水,始终张不了口。
他是怎么个意思?
先是主动坦白自己重生的事实,又要逼着她也承认自己是重生的。
昨天他失声恸哭,情绪崩溃,都尚且不肯坦露的秘密,仅仅过了一夜,怎么就变了?
昨夜发生了什么?
让他笃定她也是重生的。
……是在诈她的吧?
凭什么就能断定她也是重生的!
自己死守几个月的秘密,毫无准备的被他直接戳破,姜翎月心乱如麻,手不自觉蜷紧,“…您…究竟怎么了?”
还在装!
祁君逸一颗心又酸又涨,欢喜和恼怒轮番来袭,只觉得后槽牙恨的直痒痒。
明明他已经将一切彻底坦露,她却依旧在装。
不肯跟他开诚布公的说清楚,究竟是在顾忌什么!
臂弯里的身子愈发僵硬,那种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的熟悉感重新席卷而来。
唇贴在她白皙的侧颈,甚至能听见她血管跳动的声音,他想了想,忽然张开嘴叼住一块软肉,
姜翎月打了个激灵,某一瞬间甚至怀疑恼羞成怒的皇帝陛下是想把自己咬死。
可他并没有,祁君逸只是将舌尖抵在血管上,细细感受那一下一下的跳动。
代表生命的跳动。
……他的月月。
眼眶又开始发热。
好在这一次,不会有人看见他脆弱的样子。
祁君逸开始一边轻轻啄吻她的颈,一边缓缓平复自己几欲沸腾的心绪。
他想问她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想问她前世对自己究竟还有哪些误会。
还想告诉她很多事。
他有很多很多话想对她说,那些他曾经以为永远都没机会说出的话,都想对她一股脑说完。
然后再把她抱进怀里,永永远远不放手。
可是,这姑娘还在死犟着不肯承认。
她不肯承认自己也是重生的。
哪怕他已经率先将底牌尽数打出,她也不接招。
最开始的酸涩、恼怒、痛苦过后,祁君逸冷静了下来。
他不该怪她为何不跟自己坦白秘密。
他们之间本就不是倾心相许,毫无嫌隙彼此信任的亲密伴侣。
在她眼里,他是一国之君,是能掌控自己生死荣辱的帝王。
祁君逸设身处地的想,竟然十分能理解她的隐瞒。
毕竟前世,他们之间还有误会在。
刖麝的误会他确实不知情,但其他的……
忆起自己做过的那些蠢事,祁君逸连开口质问她的底气都略显不足。
嫉妒确实是最为可怕的情绪,求而不得更是让他无法平心静气,让他理智全无,做尽了蠢事。
就这样吧。
她不想承认,那就不承认。
此生,他不想再逼她。
人回来了,还愿意安安稳稳在他怀里就好。
至于她心中的怨气,还有他们之间的那些误会,他自会一点一点慢慢解开。
总有让她主动敞开心扉的一天。
逼她做什么呢?
心爱的姑娘就抱在怀里,祁君逸将人抱的紧紧的,埋首嗅着她脖颈间的气息,喉间溢出短促的颤音。
真好。
他满心柔软,吻了吻她的耳尖。
“不肯承认就算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除了刖麝外,你对我还有哪些误会?”他声音低低的,温柔动人,“总要让我知道自己在你那里都犯了哪些罪状,才能一样一样的‘赎罪’。”
说啊。
将那些委屈、怨怼、所有的芥蒂都说出来。
别生分了。
“陛下言重了,”
姜翎月被他亲的心烦意乱,勉强偏头躲开耳旁灼热的吐息,方才镇定道:“臣妾入宫才多久,您待臣妾荣宠至极,臣妾并非不知好歹的人,岂会对您心存误会,只有刖麝,叫臣妾略有疑虑罢了。”
早知道这姑娘倔,认定的事,绝无可能三言两语就被打动。
闻言,祁君逸也没恼,他自她颈窝中抬头,静静的看着她,眼眶还是红的。
姜翎月扫了眼后,匆匆避开。
这一回,他没在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对视,而是将目光顺势落在她的侧脸上,深深的看着。
只把姜翎月看的浑身发毛,以为他又要发疯。
好在他情绪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