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逸同样有些头疼,却还是耐着性子哄道:“你醉了,再喝下去,会不舒服。”
说着,他又去掰她扒拉住桌角的手,“月月乖,今天就到这儿,想喝酒,下回再喝。”
闻言,姜翎月松动了些,又问他,“那你下回还让我喝这么多吗?”
祁君逸:“……”
他含糊不清的嗯了声,终于把人拉了起来,而后干净利落的将人拦腰抱起,对着底下道了声,‘诸位爱卿自便’后,径自离去。
说起来很久,实际上不过几句对话的功夫,却足以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臣工们又呼啦啦跪了一地恭送。
一直等到帝妃二人离去,耳边恍惚间还有帝王那温柔轻哄的声音回荡。
天老爷。
陛下哄起人来,竟然是这样的。
这还是宠妃吗?
谁家宠妃能被骄纵成这样。
惠、贤、淑等几个在场的妃嫔,面色更是难看极了。
同是后妃,同是皇帝的女人。
她们连一睹天颜的机会都不多,何曾见过清俊冷漠的帝王,软着声音轻声哄人的模样。
原来他们私底下竟然是这么相处的吗?
…………
晚宴过半,殿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长长的宫廊上方,挂了各种各样的灯笼,装点精美的偌大宫苑在明亮的烛光下,好看极了。
圆月高悬于空,冰凉的秋风阵阵吹过,将姜翎月那被酒意侵蚀的大脑吹的清明了些。
她这会儿被打横抱着,头倚在皇帝陛下的肩头,目光正好看见他线条流畅的侧脸。
察觉到她的视线,祁君逸垂眸瞥了她一眼,道:“酒醒了?”
桂花酿后劲太足,姜翎月其实还有些迷瞪,不过被冷风吹着,大脑多少还是恢复了些清明。
她眨眨眼,道:“放我下来自己走吧。”
“省省劲儿。”
御辇近在眼前,祁君逸颠了颠怀里的姑娘,而后将人抱了上去,锁在怀里。
“冷吗?”
他接过刘榕递来的披风,将怀里的人裹好了,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偏偏小姑娘还一眼不眨,在他怀里仰着头,定定的看着他。
就像,……在求吻。
祁君逸喉结轻轻一滑,哑声问她,“还醉吗?”
醉的。
姜翎月老老实实点头。
而后,下巴被轻轻捏住,温凉的触感落在唇上。
他身上好闻的沉木香混合了酒味,让人面颊生热。
齿关被撬开的瞬间,姜翎月猛地将脸偏开。
“不喜欢?”祁君逸舔了舔唇,眸光微黯。
喝醉了也不给亲。
姜翎月道:“不喜欢。”
今日宫宴,女眷们饮的是桂花酿和各种果酒,男人们喝的则是烈酒。
而姜翎月不喜欢烈酒,仅此而已。
可‘不喜欢’三个字,听在祁君逸耳中,那就是酒后吐真言。
他慢条斯理的摩挲着怀里姑娘细嫩的下颌,自嘲的笑了笑。
那笑声,叫随驾御辇的刘榕,心头很是不好受。
此时他才终于看清,原来贵妃娘娘当真不喜欢陛下啊。
所以,总是跟陛下闹别扭。
所以,总是不给陛下亲近。
太极殿离宁安宫极近,沉默不到不一会儿,御辇稳稳停了下来。
姜翎月想自己走,可腰间的手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被全程抱着入了寝殿。
秋意寒凉,寝殿内的地龙早在几日前就已经开始启用。
祁君逸把怀里的姑娘放了下来,又将她身上的披风解下,接过宫婢送来的醒酒茶,将人挥退了。
殿门缓缓合拢,只剩他们二人。
姜翎月偏头避开他的投喂,伸手道,“我自己来。”
祁君逸没有勉强,叮嘱了句,“仔细烫。”
便将茶盏塞到她手中。
姜翎月慢悠悠嗯了声,捧着茶盏饮了口。
瞧这模样,不像是喝醉酒的小醉鬼,反倒乖巧的不像话。
可就因为乖巧,才不正常。
毕竟,这姑娘这些天对他可冷淡了。
祁君逸扯了扯唇,道:“月月,你是不是在故意敷衍欺骗我?”
姜翎月一愣,“……什么?”
“今日那名舞姬是谁,你记得吗?”
舞姬?
姜翎月那被酒意侵蚀的大脑想了想,“记得,是你的鲁徽仪。”
还真是坦荡。
果然记得啊。
记得,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甚至还要提醒他去看。
熟悉的闷疼感袭来,祁君逸面色发白。
“不是说试着爱我?”他咬着牙道:“你就是这么试的?”
姜翎月不解:“那我该如何?”
该如何?
祁君逸咬着牙笑,不信这姑娘真就一点都不明白嫉妒二字该怎么写。
他伸臂捞过她的腰,将人摁在腿上坐着,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动作一气呵成,慢半拍的小醉鬼根本反应不过来,唇就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