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萱被他拉着跑了几步才反应过来,脚上加劲儿,抱着那个袋子跑得飞快。
涂山璟腿长,自然也是跑得飞快。
那男人在后面追了一段,见公园里人们都看向他们,不敢跟了,只站在一棵树下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涂山璟跑的时候还有余力回头看他,见他停住了,脚步稍微放慢了些,和庭萱说道:“他不追了,我们慢些。”
庭萱平时缺少运动,此时已经气喘吁吁:“啊,好……”
杜飞被夹着,仿佛梦回小时候被妈妈叼着转移的时候,本能地垂了四肢,它乖乖地不挣扎。
涂山璟领着庭萱由跑步改为了竞走,一直走回了小区院内,这才松了口气。
进了院,庭萱才放心了似的,回头看了看没人没跟过来,开口问他:“你怎么发现他不是杜飞的原主人的?”
涂山璟回道:“他的手上应该是涂了东西,我隐隐约约有闻到似的。他的神色也很慌张,所以我诈了他一下。我感觉,他可能是个狗肉贩子。”
庭萱有心说真是个狗鼻子,怪灵敏的。毕竟是狐族的王,还是九尾神狐来着。
不过她咽了下去,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冒犯。于是她转而调侃他:“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撒谎?还挺像样儿的嘛!”
涂山璟垂了眼眸看她,眼中似笑非笑,他悠悠开口道:“近墨者黑。”
庭萱听了一愣,心里转了个弯儿才知道他是在反调侃他,抬起小拳拳捶了他胸口一下:“少来!我那都是迫不得已的急智!”
涂山璟握住了她的手腕,唇角勾起,眼睛很亮,仿佛漫天的星子和月光都坠落到了他的眼中:“我知道,你大多是为了我。”
秋夜的风吹过,庭萱仿佛闻到了风中桂花的香气。
月亮高挂在夜幕中,漫漫轻云中透出了银色的月光,如水银泻地。
不远处的还留有绿色的草丛里传来了一阵虫鸣声,带着秋的寂静。
庭萱感觉周遭此时那么静谧,而握着她手腕的那掌心又那么炽热。
他们互相凝视着,还是杜飞受不了悬空太久,挣扎着跳下了地才打破了这一刻的静止画面。
涂山璟松了手,追着杜飞快走了几步——之前牵引绳让他收得很短,他怕它脖子被勒到。
“杜飞!你要跑去哪?!……别随便吃路边的东西!你刚才馋嘴去舔人家手我还没教育你呢!”
庭萱听他和杜飞絮絮叨叨的,低下头笑了。
心上涌出的一股暖意平复了刚才的狂跳,她跟在他们身后,看那一长一短的身影在地上拉出了跃动的影子。
看习惯了他长发飘飘的样子,此时面对他空荡荡的后背,就有点不适应。
然后再想起他一头秀发都是为了卖钱才一剪子都剪了去……
凉凉秋风又起,把庭萱吹得打了个寒颤。她摇摇头裹紧衣服,跟在一人一狗后面回去了。
回到家,她接到妈妈的视频:“小萱呐,给旺财的小衣服和你要改的那个手套都织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给你一起从家里邮过去呀?你张姨家晒干的桔梗你要不?可以拌凉菜的。”
庭萱连连摇手:“不要不要,太麻烦了。还得提前泡发,还得调酱料,我想吃直接买吧。”
她妈妈嗔道:“大懒丫头!那有啥麻烦的!”
庭萱吐了吐舌头笑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开口道:“那个什么……我爸不要的外套啥的有吗?给我一起邮几件大的来呗?过一阵子来暖气之前特别冷,我在家裹着毛衣穿或者下楼倒垃圾穿。”
穿倒是可以穿的,不过不是她,是涂山璟。
天气越来越凉,他那几件衣服眼看着不够用了。虽然也可以买,但是冬天的厚衣服,品质好的太贵了。
他如今赚了钱,但是她觉得他总有一天要离开,要把钱花到刀刃上,比如吃点好的,买两双舒适的厚鞋子,比如天气不好时可以不用挤地铁而是打车,比如去寻找青丘或者涂山的路费。
李兰娟听了很疑惑:“你自己没有吗?你那成天到晚长身上的珊瑚绒睡袍呢?”
庭萱撒娇:“哎呀~有是有,但是不好洗。这边这房子是涡轮洗衣机,估计是最便宜的那种,甩干转不动的,去年我经常洗完自己手动拧,怪凉怪费力气的,还得湿淋淋晾着,滴水我还得底下放个盆然后还得擦地,怪麻烦的。”她这话倒是真的,出租屋里配的小破洗衣机,转转还会咣当咣当地走两步,转转还罢工了,她没少因为洗厚衣服而发愁。跟房东说房东也不给换,说是还没坏还能用。
李兰娟一点头:“行,你就懒吧!我回头给你找找去,你爸那破衣服不有的是!我想给他扔了,他一会儿这个不行这个料子好,那个不行那个是二十年前他去哪哪买的留作纪念的,完了也不穿,在家放着占地方!正好我借此机会都给他处理喽,眼不见心不烦!”
庭萱听了笑嘻嘻地,这不正好嘛,家里也腾出地方了,涂山璟也不用花太多钱置装了,多环保节约不浪费呀!自己可真是会过~
十一假期,涂山璟很是忙碌,有几个还没退休的学员都趁着这休息的时候集中排了课。庭萱没买票回家,胜琪却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