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到了七月二日,这一日,傅自妍难得没有陪同爸爸晨跑。
一身简单的白裙,不佩戴任何首饰,只左手腕戴着一只简约的黑表。在吃过早餐虾皮素面后,傅自妍就坐上专车前往中环码头,她要坐船往大屿山宝莲禅寺。
出发前,傅启沅语带关切,询问傅自妍,“媞媞真的不需要爸爸陪同么?”
傅自妍摇头,“我自己去就好,爸爸去公司忙吧。”有些事,终归要自己来。
而且傅启沅近来也很忙,他要提前处理好公务,后日他们就要出发去美国。去寺庙祭奠养父母的事,不必劳烦他陪自己。
傅启沅颔首,没再多言,只道,“带好保镖,注意安全。”
“好。”她虽然这一日情绪确实不高,但总不会忘记安全第一。
去年此日,她经历了晴天霹雳。
那一日,她接到了初来这个世上最先给予她爱的养父魏胜离世的消息,同时带来的,还有陪伴她长大的养母猝死的消息。
傅自妍怔然过、迷茫过,也曾深深悲痛,但当悲痛消散,直面现实后,傅自妍能做的,只有年年祭日为他们去庙里点一盏长明灯。
她的人生不会困于过去。
但她会一直记得养父母魏胜、卢春月的音容笑貌,记得他们带给她的爱与温暖。
养父魏胜的死期没有明确日期,夫妻二人走的时间相近,傅自妍就干脆,往后年年岁岁,都以今日为祭日。
傅自妍去的是大屿山的宝莲禅寺,原因也很简单,据说其内有高僧,佛法高明。她不知真假,但求心安。
宝莲禅寺山门巍峨,建筑雄伟壮丽,朱门绿瓦,金碧辉煌,浓荫覆盖,古意盎然。寺中访客往来不绝,确实不负“香江四大禅林之首”的美称。
傅自妍此来的目的很简单,她要点长明灯,她要请大师为逝去的养父母念佛文,希望他们来世顺遂安然。
钞能力在哪里都很好使,包括寺庙。何况大雄宝殿刚重建,正是缺钱的时候。
在傅自妍捐了一大笔香油钱后,宝莲禅寺的掌院保证了“魏胜、卢春月”两人的每日经文祈祷与香灯常在。
傅自妍不知道自己能为已逝之人做什么,但至少在佛文祝福祈祷这方面,她绝不会让已逝的父母落后于人。
除了佛前祭奠祈祷,傅自妍还打算给香江的孤儿院捐钱,以魏胜卢春月的名义。做善事也算功德一件吧,希望这些功德能让他们早些投胎转世,来生顺遂。
傅自妍没有给最着名的圣公会圣基道儿童院捐钱,它确实是香江目前最大的孤儿院,但正因为它大,所以相较其他小孤儿院,它并不缺善款。
她选择了九龙一家名为延心孤儿院的孤儿院捐款,三十万港币。
她不是不能捐更多,但这家孤儿院收不起。这只是一家中型孤儿院,院内大小孩子加起来,也只有43位。
别看傅自妍的钱来得多、花得也多,分红以百万为单位,第一次约会在法餐厅就花了二十多万,好似不值钱的模样。但实际上,三十万港币在这时候的香江是一笔很大的财富了。
足够院内孩子加照顾孩子的人衣食无忧一整年,各项生活开支包括学费在内,也包括孤儿院的房屋器材维修。
更多的,就不是慈善而是害人了。
孤儿院的院长是位中年女子,方庭饱满,眉目舒展,面相善良和蔼。得知傅自妍的捐款数额,非常激动,“感谢傅小姐的善心,我代院内孩子们谢谢你。”
虽然傅小姐年纪不大,但恩人就是恩人,与年纪无关!
傅自妍微微摇头,“不必道谢,能帮到你们就好。另外,我是以魏胜先生、卢春月女士的名义捐赠的,若实在要谢,就谢他们吧。”
“应该的。我会告诉孩子们,这是魏胜先生、卢春月女士的捐赠,孩子们虽小,但都有一颗感恩之心。”院长眼里尽是真诚。
虽有社会上的好心人捐款,可院内孩子不算少,只能凭着捐款,与为工厂产品代工赚的钱,来维持孤儿院的正常运转。
但今年经济形势不好,捐款数额不多,代工品能赚的钱也平平,正是入不敷出的时候。如今傅小姐带来的这一大笔捐款,真的是算是及时雨了。
院长的感谢发自内心!
傅自妍参观过孤儿院后,知道他们情况确实不好,但每个孩子都被教的不错。所以给了院长一颗定心丸,“如果一切都好,我日后每年此时都会给孤儿院捐一笔适量的钱,您可以放心让他们入学、治病。”
傅自妍所说的适量就是真的适量,不会太多,只够吃饭穿衣的那种,今年捐的多是看在头一次而且孤儿院情况确实不好的份上。
孤儿院的孩子更应该学会自食其力、自强不息,而不是她为“慈善”、“功德”,而一味的捐款,养活整个孤儿院,那与捧杀无异,会养废他们的。
院长面泛红光,被傅自妍这个消息震惊的不行,连连道谢。并且委婉地表示,她们孤儿院门口偶尔会有些小婴儿,这些孩子此前基本是和她姓,为表示感谢,之后的孩子可以姓魏姓卢。
傅自妍没拒绝院长的好意。
魏爸爸和卢妈妈只剩她一个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