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连眼前的苟且都需要努力去争取的人,又怎么敢去想诗和远方?
难
道,自己就不想诗和远方吗?难道,是兰姐自己想沦落风尘吗?难道,醉月楼那么多的女子们是她们自己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吗?不是啊,这一切都是被逼的啊。别人的人生叫做生活,而自己这些人的人生他—妈叫做生存啊!别人是在潇洒的生活,而自己和兰姐呢?只能战战兢兢、兢兢业业的生存,卑微的活着。可是,这种就连这种苟且,别人也不允许呀!
那白衣人,绝对是从豪门世族里出来的,按理来说,以他的身份,绝对不应该与兰姐过不去,不应该与自己过不去。因为狮子是不会与狗搏斗的。赢了胜之不武,输了颜面尽丧。可是,对方偏偏要将自己和兰姐赶尽杀绝,连一条活路都不给啊!
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该怎么办?
说自己是丧家之犬恐怕都是赞美之词了,然而对方就连自己这样一只丧家之犬也不放过!忍忍忍忍忍忍忍忍忍忍忍,忍到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君莫怜蓦地拿出黑色匕首,伸出左手,心中一狠,黑色匕首在左手手心滑过!
钻心的疼痛使得他浑身颤抖,他冷漠的看着左手心深可见骨的血口子,嘴里发出“呵呵”的病态的笑声!
突然,君莫怜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怜儿。”
“姐。”
李蕙兰已泣不成声,姐弟俩在茫茫大雾中相拥。
青衣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浓雾并不能遮挡他的视线。
“人不狠,立不稳啊。”砍柴老人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许久又道,“够狠!”
站在窗前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明老,嘴唇哆嗦着,他想不通,一个少年到底要经历多少的苦难,才会做出这样病态的举动。
“老陈,你现在觉得呢?”一直躲在暗中的周小姐盯
着君莫怜,平静的问道。
“还是公主眼力毒辣,此子值得结交。只是太狠,如同一条疯狗,就怕养不熟。”老陈做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周小姐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养不养的熟,关键看怎么驯养,由谁来驯养。一名优秀的驯养师,可以将豺狼虎豹训得与兔子一样听话,同时也能将兔子训得和豺狼虎豹一样凶猛。人,都是用出来的。没有谁生来就是上位者,也没有谁生来就会被别人驯服。”
老陈微笑着,尖着嗓子道:“还是公主有魄力,难怪圣上要将公主送到那人门下去,以前老奴不懂圣上为什么这样做,现在老奴懂了。”
“奉承我?”
“是真心的。”
就在此时,小纯姑娘突然出现,手里拿着一条从自己的裙摆上撕下来的布条,声音嗲嗲的道:“君莫怜,我给你抱手。”
看着她认认真真抱手的样子,君莫怜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而看到这一切的砍柴老人,眼珠子早已掉了一地。
不应该啊,老汉我养了她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对老汉我这样好过?妈—的,为什么我堂堂剑魔会这么妒忌那臭小子?为什么我想一脚将他踹飞?他—娘—滴!那是老子的孙女儿啊!那是我剑魔的孙女儿啊!
“喵——”
圆球儿不平的叫了一声,表示自己也有同感。
小纯姑娘对这一老一胖猫从来没有这样温柔过,他(它)们心里要是平衡才怪呢!这一刻,别说是砍柴老人,就连圆球儿,也都忍不住想过去在那小子脸上挠两爪子,实在是太气人了,不对,太气猫了。
此时,只有青衣人眼神中流露出惊讶,因为修罗刀上沾染着的君莫怜的血,竟被修罗刀吸收的干干净净!
“修罗,真的认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