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件事我不管了。”皇帝无奈道,他一直自称为“我”,可见他是真的看中君莫怜,并没有摆皇帝的架子。
君莫怜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能否告诉我,周馨在什么地方。”
皇帝一愣,问道:“你是以什么身份在问?我知道,馨儿喜欢你,我也不会阻拦,毕竟她是我和皇后唯一的女儿。但是作为父亲,我很想知道你此刻是以什么方式在问。如果以朋友的身份,我宁愿馨儿没有你这样的朋友,因为我不想让我的女儿伤心。”
君莫怜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你回去想明白了再来问我吧。”皇帝说道,而后离开了御花园。
入葬的事情,皇帝在没有阻拦。
谏议大夫刘温上书,但是如同泥牛入海没了音信。刘温是出了名的倔脾气,见皇帝不理睬自己,便穿了朝服,在宫门口跪着,请求皇帝阻止。
说实话,皇帝确实对刘温起了杀心,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说明同意这件事了。你刘温没长眼睛还是没长耳朵?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已经不需要阻拦了吗?如今君莫怜的势已成,你能阻挡的了吗?
但是又想到刘温忠心耿耿,杀了又不忍心,便让一名太监传话,让刘温不必管这件事。
谁知刘温听了大怒,道:“堂堂朝廷,岂能被一个黄口小儿拿捏!纵然他现在名满天下,又岂能任由他胡来?如果这件事成了,朝廷还有什么威信可言?陛下何以面对天下人?黄公公,你去告诉陛下,臣,谏议大夫刘温,请求皇帝下旨,将君莫怜缉拿!”
黄公公心中骂了一声,你这老小子一顿吃多少饭,竟然要管这么多的事情。既然你愿意管,那你就去管吧,与咱家何干?
“这个刘石头,这个刘石头,气死朕了,气死朕了!”皇帝怒拍龙案,怒气难消。但是又不能对谏议大夫刘温怎么样,一旦他此刻出手惩罚了,以后谁还敢说话?
这会儿,皇帝真想爆一句粗口!
“哼,既然他愿意跪着,那就让他继续跪着吧!”皇帝大怒,拂袖往皇后宫中而去。
黄公公也是心惊胆战,能把皇帝气成这个样子,也就只有刘石头了。
这天,雪下得很大,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京城,再次变成了一片白色的世界。
君家上下挂白,以葬礼重新安置李若冰。
君天身穿铠甲,在前面走,这一刻,他的腰板听的很值,但是脸上似乎多了一道皱纹。一丝威严的气势从他身上释放出来,令人不敢仰视。
和他并排走在一起的,是君莫怜。
此刻的君莫怜,身穿重孝,怀里紧紧地抱着李若冰的骨灰坛子。
不知道为什么,小纯也穿上了一身白孝,跟在君莫怜身边,怀里抱着毛球儿。
王月婵跟在丈夫身后,牵着君煜的手,在头发上插着一朵白花,身穿素服。
京城中,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道路两旁,围观的群众很多。好事者跟在君家人后面,一直到了君家祖陵。
“娘,我们,回家了。”
君莫怜将李若冰的骨灰放进墓穴,嘴唇抖动着,最终忍住没哭。
“妹妹,当年你受尽了委屈,现在你可以安心了。”王月婵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虽然当初她很记恨,但是过去了这么多年,人都死了,世事无常,也就原谅了李若冰。更何况,李若冰也是个苦命的女子。
一切,都结束了。
君天看着墓碑,心中悲痛。当年的露水姻缘,谁又想到会有后来那么多事情。
“冰儿啊冰儿,我们的孩子,现在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君天奸贼,你安的什么心,你要让朝廷失信于天下吗?”
突然之间,在这肃穆的气氛中,一道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所有人转头看去,却发现刘温身穿朝服,怒气冲冲的赶来。
君家人忍不住眉头皱了起来,在这种场合,你刘温又是什么意思。皇帝都同意了,你有算哪根葱?
君莫怜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刚刚上前跨出一步,被君天按住肩头。
“刘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君天的声音很冷。
“什么意思,君天贼子,难道你不知道老夫是什么意思?你今日将李若冰葬了,你将朝廷的颜面置于何地?一个女子罢了,难道还能有朝廷的颜面重要?君天,就算是陛下同意了,老夫也不同意!”刘温走上前,竟要阻拦葬礼。
“刘温,你如此轻看天下女子,难道你不是女子所生吗?你如此说,你将生你养你的母亲置于何地?如果没有你母亲,你又从何而来?如果没有了天下女子,这大夏将来给谁继承?”君莫怜愤怒叱问,要不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此刻的刘温焉有命在。
刘温叱道:“黄口小儿,这里哪儿有你说话的份!为了一个妖女李若冰,便令朝廷颜面扫地,老夫必然要与你抗争到底!”
“老贼,你莫以为我不敢杀你!”君莫怜咬牙切齿的道,双眼通红。别人辱他、骂他,他都可以忍受,但是辱他母亲,便是不行!
杀机森然的语气令得周围的人不由自主的心中一抖。围观的人也很好奇,人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