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宪真的回来了,而他又治好了皇后,咱们将悔之晚矣。”
鄢首峰道:“老奴并不确定。”
福王道:“还是做事吧,这样稳妥一些。”
鄢首峰并不答话,去看郑贵妃,福王指挥不了他,只有郑贵妃可以向他发号施令。
郑贵妃道:“天花是不治之症,就算庞宪回来,也未必医治得了,还是不要冒险为好,万一让锦衣卫抓到咱们的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鄢首峰道:“贵妃娘娘所言极是,这盘大棋,咱们占着上风,没有必要走这步险棋。”
福王道:“你们别忘了,朱常洛曾经患过天花,让咱们空
欢喜一场。庞宪和李建元齐名,李建元能医治好朱常洛的天花,庞宪就有可能医治好皇后,还是未雨绸缪为好,免得到时候再空欢喜一场。”
郑贵妃很纠结,既怕中了陷阱,又怕庞宪真得回来治好王皇后,难以抉择。想了半天,道:“你们谁手中有铜板?”
福王道:“儿没有。”
鄢首峰道:“老奴也没有。”
郑贵妃叫道:“刘成。”
刘成一直站在门外候着,听郑贵妃呼唤,迈步走了进来,躬身道:“老奴在,请贵妃娘娘吩咐。”
郑贵妃道:“去找一个铜板来。”
刘成道:“老奴遵命。”
时间不大,刘成回来将一枚铜钱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那是一枚洪武通宝,品相极佳,并不破旧,正面铸着“洪武通宝”四字,背面铸着牧童骑牛图,牧童头戴斗笠,吹奏横笛。
郑贵妃拿起铜钱道:“此事本宫难以抉择,就拜托给上天,一切全听天意。本宫把它扔起,落于掌心,若字面朝上,鄢公公做事。若画面朝上,鄢公公就什么也不要做,咱们静观其变。”
福王道:“既然母亲难以抉择,也只得如此。”
郑贵妃往上一扔,铜钱打着滚直飞上去,去势渐衰,坠落下来,郑贵妃双掌一合,左掌在下,右掌在上,将铜钱接住,缓缓抬起右臂,只见铜钱躺在左掌心,画面朝上。
郑贵妃道:“天意不可违,咱们就静观其变。”
福王挺不满意,却不好再说什么。心想:“既然鄢首峰不肯出手,我另想办法。”
出了永宁宫,福王来到舅父刑部尚书郑禄嘉官邸,找表弟郑威拿主意。
郑威是青城派弟子,师父是青城派掌门人庞剑锋,江湖人称骷髅鬼剑,郑威是庞剑锋的第四位入室弟子。
当年荆州府衙一战,青城派老掌门玄灵子和大弟子牛横、二弟子马宝皆死于吴昆山剑
下,青城派和武当派结下血海深仇。庞剑锋曾在师父灵位前指天立誓,要手刃吴昆山,给师父和二位师兄报仇雪恨。
为此他苦练辟谷术,这是青城派秘术,已失传多年,前几任掌门都不练这路武功,不是学不会,而是吃不了这个苦。
要练此功,必须不食五谷,肉就更不能吃了,只能以蔬果充饥,还不能吃饱,要饿意长存,保持较轻的体重才行。
辟谷术的厉害之处在于能够大幅度提高武者的敏捷,敏捷度越高,身法越快,战斗力越强。
福王扑了个空,郑威不在,门房说郑威陪朋友去国色天香楼了,福王只好改道国色天香楼去找郑威。
国色天香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妓院,可谓是群芳荟萃,里面的美女车拉船载,数也数不清。
福王是那里的常客,常来常往,和老鸨子熟得很。国色天香楼的老鸨子姓邵,只因生了一双大脚板,江湖人称邵大脚,因邵与骚谐音,也有人称其为骚大脚。
年纪不算太大,三十岁出头,可谓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看上去很有味道,福王试过几次,感觉还不错。
邵大脚穿得花枝招展,脸上浓妆艳抹,右手捏着香帕,站在大堂,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四周围恩客调情。
见福王迈步走了进来,脸上堆满笑容,上前招呼道:“呦,王家千岁,你可有日子没来了,奴家都想死你了。”
福王笑道:“你是想本王的银子吧。”
邵大脚道:“呦,王家千岁,你可屈枉死奴家了,奴家可没惦记着你的银子。王家千岁能来国色天香楼,是给奴家脸,就是一个铜板不拿,奴家也欢迎之至。”
福王笑道:“你的嘴是真甜。”
邵大脚笑道:“多谢王家千岁夸奖,新近来了几个雏儿,王家千岁要不要尝尝鲜?”
福王道:“先不忙,稍后再说。郑威呢?带本王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