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荣添听罢,气炸连肝肺,锉碎口中牙,怒道:“真是岂有此理,气煞我也。”
李天目平淡的说:“曹旦该死,道仪该死,你
救得那个白眼狼更加该死。”
牟荣添怀疑那个白眼狼就是郑威,从怀中掏出郑威的画像,展开给妙相看,问道:“小师太可见过此人?”
妙相道:“这厮就是那个杀千刀的白眼狼。”
牟荣添道:“他叫郑威,是锦衣卫要缉拿的要犯。”
妙相道:“他就在庵中,大人快去将他擒获,别让这厮逃了。”
李天目道:“小师太,这个鸟尼姑庵,不要再回去了,你另寻它处安身吧。”说着从怀中掏出钱口袋,递给妙相道:“这有几两银子,送与你做盘缠用。”
牟荣添也掏出钱袋子递过去,道:“把这也拿上吧。”
妙相感动的直哭,哽咽道:“你们都是大好人,这钱,小尼万万接不得。”说着起身,又道:“多谢二位恩公,愿佛祖保佑你们,小尼这就离开峨眉山,回老家去。”
李天目抓过牟荣添手中的钱袋子,加上自己的钱袋子一起硬塞给妙相,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收下,妙相推了几次,李天目不肯答应,妙相执拗不过,最终接受了这份好意,临行时,将郑威的住处道出。
房间里,郑威和曹旦坐在桌前吃喝,桌上罗列杯盘,有酒有肉。郑威玩过妙相之后,心情特别愉悦,逃亡这段时间,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他对妙相意犹未尽,还想再来。曹旦答应回头再把妙相送过来。
二人推杯换盏,有说有笑。门一开,牟、李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曹旦不看便罢,这一看吓得大惊失色,心想:“这两个活祖宗怎么找这儿来了?”慌忙将桌子掀向门口,随后撞破窗棂格子,逃出屋去。
郑威刚想逃,李天目的刀掌就到了,一掌切在他后肩头,将其打昏,扛在肩头,向外就走。
要是依着李天
目的性子,非把郑威手脚四筋挑了不可。牟荣添太了解李天目了,怕他这么干,郑威身份特殊,还没定罪,若是成了残废,锦衣卫无法向皇上交代。
来之前,牟荣添有话在先,不能伤害郑威,如果李天目不答应,就请他打道回府,李天目只得应允。
禅房中,一字峨眉女道仪,盘膝坐在蒲团上,背对着房门,微闭二目,手捻念珠,正在诵经。
门“咣当”一声响,很野蛮的被人推开,道仪心一激灵,都不用去看,就知道一定是曹旦来了,除了曹旦,没人敢如此无礼。
道仪不满的说:“旦儿,姑母和你说过多少回了,进屋之前要先敲门,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曹旦慌里慌张的说:“姑母,大事不好了。”
道仪睁开眼,转过半边身子,回头看曹旦,见他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问道:“出什么事了?”
曹旦道:“李天目和牟荣添来了,幸亏侄儿跑得快,否则姑母怕是见不到侄儿了。”
道仪豁然起身,连心眉倒竖呈u型,怒道:“他们在何处,快带我去。”
姑侄俩来到客房,屋中空无一人,曹旦道:“郑大少一定是被他俩抓走了。”
道仪说:“咱们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姑侄俩出了金顶光相庵,向成都府方向追去。如果单是李天目,姑侄俩追也是白追,根本追不上,别看李天目还扛着个一百五十多斤的郑威,姑侄俩照样追不上。
有了牟荣添,情况就不同了。轻功是牟荣添的短板,忒次,好在他们有马代步,锦衣卫的马匹都是优种良马,不说日行一千,夜走八百也差不太多。如果让他们骑上马,姑侄俩也别想追上。
可马拴在山外,没等他们出山,就被姑侄俩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