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余波仲笑呵呵的说:“爹,孩儿和你商量个事儿呗?”
余靖道:“何事呀?”
余波仲道:“我不想娶李皎月了,咱把这门婚事退了吧。”
余靖道:“婚姻大事岂能由着你的性子来,不想娶,也得娶,这事儿没商量的余地。”
余波仲道:“人家李皎月和牟荣添是一对儿,我和牟荣添是朋友,怎好横刀夺爱,这种操蛋事,儿子做不出。”
余靖并不知道此事,闻之一愣,心想:“难怪骆思恭要促成这桩婚事。”说道:“牟荣添已经和你骆伯伯家的丽芳妹子定了亲,他和李皎月没戏,你尽管成亲就是,不用考虑其它。”
余波仲哀求道:“爹,你就依孩儿一回,把婚约解除了吧。”
余靖板起脸问道:“吃完了吗?”
余波仲道:“还没能。”
余靖道:“赶紧吃,吃完滚回房去,休要再提此事,否则你今晚就别睡了,给我到院子里跪着去。”他家法极严,不惯孩子,因而余波仲很是惧怕他,不想膝盖受苦,只得闭嘴。
无法征得父亲的同意,又不愿顺从,于是余波仲决定离家出走,把吴七叫到房里,问他走不走?
吴七道:“我当然得跟着你走,问题是,咱去哪呀?”
余波仲道:“咱爷们儿手头儿有的是银子,去哪儿还不行?”
吴七道:“话虽如此,可也不能没头苍蝇似的乱走,要不这样吧,先去我老家待一阵子。”
他老家在卫辉府,余波仲觉得那里的风土人情和开封府差不多,住着不会别扭,于是点头应允。
第二天,余靖上班走了之后,余波仲留了一张字条,带着大把的银票,和吴七双骑离开家宅,来到飞虎镖局,想和李天目打声招呼再走。
李天目见余波仲为了朋友,能够离家
出走,逃婚在外,深受感动。
余波仲道:“徒儿真想天天和师父在一起,可眼下做不到了,等牟兄和李姑娘成亲之后,我再回来跟师父接着学。”
李天目道:“如果你愿意,可以留在此处。”
余波仲高兴的说:“那太好了,多谢师父。”
当晚,余靖回到家中,见桌上压着张字条,拿起来看,这一看气的火冒三丈,拍桌子,叫道:“这个逆子,真是气煞我也。”气归气,孩子没了,还得找,毕竟是亲生骨肉,而且千顷地,就这么一根独苗,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岂容有失?”
他没想到儿子会去投奔李天目,以为儿子回开封老家了,让保镖张守约连夜骑快马回去找,却哪能找得到?这一去一回,把张守约累的够呛。
他又去找骆思恭帮忙,骆思恭本以为这桩婚事板上钉钉,没想到出叉子了,心中不悦,暗想:“真是废物,连儿子都管束不了,还能干点什么?”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他一般不会出口,嘴上说得大多都是利于团结的话,劝余靖稍安勿躁,放宽心,说锦衣卫一定会尽快找到余波仲。
大明帝国幅员辽阔,人口不计其数,想找个人,犹如大海捞针一般,谈何容易?
牟荣添和李皎月得知余波仲为了他俩和父亲闹翻了,闹得离家出走,有家归不得,都深受感动。
余波仲在飞虎镖局住下之后,陈茂弘以大师兄自居,支使他干这干那。以前都是别人伺候他,他什么时候伺候过别人?他连自己爹都没伺候过,被陈茂弘这么使唤,岂能高兴?
但初来乍到,也不好意思反抗,只能陈茂弘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吴七哪能让他做这些事,都是抢着做。
刚开始李天目不知道,他仨住在东厢房,没和李天目住在一起,后来
李天目发现东厢房倒马桶的总是吴七,打净面水、洗脚水的还是吴七,陈茂弘和余波仲的衣服也是吴七在洗,他就问吴七这是怎么回事?
吴七笑道:“我是下人,伺候我们家少爷和陈爷是应该的。”
李天目问道:“哪个陈爷?”
吴七道:“我家少爷的大师兄呀。”
李天目心里挺不痛快,把陈茂弘和余波仲叫过来,对陈茂弘道:“行啊,小子,现在都成爷了,学会使唤人了。”
陈茂弘陪笑道:“师父误会了,是小七非要帮我洗的。”
李天目道:“以后你自己的活儿,自己干,不要假手于人。”又对余波仲道:“大头,你也是一样,自己的活儿,自己干。”
对吴七又道:“以后他俩拉的屎,撒的尿,让他俩自己倒,他俩的净面水、洗脚水,让他俩自己打,他俩的衣服也让他俩自己洗。”
最后又说道:“你们仨听好了,你们之间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不比谁低贱,你们都是平等的,记住了吗?”
三人点头称是。
骆养性并不知道皇后命不久矣,又向骆思恭提及自己的婚事,想娶董晴过门。骆思恭见过董晴,觉得这姑娘不仅生的貌美如花,而且秀外慧中,通情达理,性格温顺,贤良淑德,并不反对这桩婚事。让儿子把董扶舆叫到家里,要会一会亲家。
骆养性找到董扶舆,把事情一说,董扶舆乐坏了,只要能攀上骆家这棵高枝儿,必将官运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