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思恭来到东厂求见鄢首峰,守门警卫将他带到忠义亭。鄢首峰见他来了,起身迎了过去,笑道:“哈……骆兄真是稀客呀,今天怎么得闲到兄弟这来了。”
骆思恭笑道:“棋瘾犯了,想找你杀两盘。”
“哈……”鄢首峰笑道,“咱俩得有三十多年没在一起下棋了吧?”
骆思恭笑道:“自从你离开锦衣卫,咱们就没在一起下过棋,算来正经得有三十多年了。”
二人步入忠义亭落座,骆思恭见石桌上刻着棋盘,还摆着一副残局,笑道:“鄢兄,看来你平时没少钻研棋艺呀。”
鄢首峰笑道:“闲来无事,随便玩玩。来,咱俩摆上杀两盘。”
二人将棋子摆好,骆思恭持红子,鄢首峰执黑子,红先黑后,骆思恭砲二平五当头炮开局,鄢首峰马二进三守住中卒。
他俩一边下棋,一边闲聊,骆思恭道:“鄢兄,牟荣添这个案子,兄弟我觉得有必要提醒老哥一句,不知老哥愿听否?”
鄢首峰知道骆思恭是为牟荣添的案子而来,说道:“愿闻其详,骆兄有话尽管道来,我洗耳恭听就是。”
骆思恭道:“此案疑点重重,牟荣添极有可能是被冤枉的。太后已获悉此案,正在返京途中,她老人家回京之后,必然要过问此案,如果牟荣添挺刑不过,被屈打成招,或是成了残废,老哥在太后面前恐怕不好交代。”
鄢首峰皮笑肉不笑的说:“骆兄放心就是,东厂是讲理的地方,从不搞刑讯逼供那一套。”
骆思恭笑道:“如此甚好。”
过了一会儿,田尔耕走了进来,给鄢骆二人见礼,想向鄢首峰汇报情况,见骆思恭在座,不好开口,
侍立在旁。见棋盘上红子占着很大的优势,黑子要输。又过了一会儿,骆思恭百密一疏,出现了漏棋,局势立时发生了逆转,最终红子大败亏输。
骆思恭笑道:“鄢兄棋艺高超,兄弟自愧不如,今日到此为止,改日再来打扰,兄弟告辞了。”
鄢首峰道:“骆兄慢走,恕不远送。”
待骆思恭走后,田尔耕问道:“义父,这只老狐狸怎么跑这来了?”
鄢首峰道:“他是为牟荣添而来,怕咱把牟荣添废了,想要敲山震虎。”
田尔耕道:“牟荣添这小子的骨头可真够硬的,我们把烙铁、夹棍、老虎凳都给他用上了,他还是不肯招认。咱要不要给他上扒皮和拉肠?”
鄢首峰道:“不必了,要是把他弄死了,为父不好向圣上和太后交代。”顿了顿又道:“如今牟荣添落到咱手里,李天目、吴昆山、普度等人很可能前来营救。让丁南岳去衡山把你师父请过来,再派人去青城山请庞剑锋过来,你亲自去菊花岛请空空大师。”
田尔耕为难的说:“孩儿已和关东双煞翻了脸,空空大师未必肯来。”
鄢首峰道:“空空大师对为父有大用,你和关东双煞的过节一定要化解,你委屈一下,去给他们赔个礼,道个歉,王明途是贪财之人,看在银子的份上,一定会接受你的道歉,不会为难于你。”
田尔耕心里十二分的不愿意,却不敢违拗,不得不答应下来。
鄢首峰问田尔耕道:“你看这盘棋谁赢了?”
田尔耕道:“当然是义父赢了。”
鄢首峰微微笑道:“你难道没看出老狐狸是成心让我?”
田尔耕道:“义父的意思是老狐狸那步漏
棋是有意为之?”
鄢首峰道:“当然是有意为之,老狐狸怎么可能漏棋。”
田尔耕道:“他因何要这么做?”
鄢首峰道:“为父暂且不予道破,你回去好好想想,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能想到。”
“他们碰没碰晴儿?”李天目自从救下董晴之后,心头一直画着这个问号。他想:“晴儿美若天仙,关东双煞是两只无恶不作的禽兽,不可能不碰她。”
可转念又一想:“晴儿对关东双煞的态度,又不像是被他们凌辱过。”
他们一路往武当山去,晴儿每天都笑语欢声的,李天目看得出董晴的欢笑是发自肺腑的,不是假装出来的。
他越发的觉得董晴很可能还是贞洁的,但不能确定。这种事没法直接问,李天目张不开嘴。即使董晴被糟蹋了,李天目也不会嫌弃她,但他还是想知道个究竟。
李天目见路旁有一块卧牛青石,说道:“晴儿,累了吧,咱歇会儿。”说着走过去,解下包裹,取出一块布,铺在青石上,给董晴坐,他坐在旁边,搂着董晴。
“晴儿,我让你受苦了,你放心,我绝不会放过关东双煞。”李天目道。
“天目哥哥,其实关东双煞也不太坏,这些天我和他们在一起,他们都挺规矩的,有个姓丁的想欺负我,幸亏石生米救了我,你可不可以别杀他们。”董晴道。
李天目道:“既然你给他们求情,我放过他们就是。”心想:“会不会是晴儿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被坏了身子?关东双煞把她打晕或是迷晕,糟蹋了她,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李皎月等人来到武当山之时,李天目和董晴还没回来,孙小红见施翼回来了,脸
上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