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是不愿意,还想再说点什么,头顶又传来一顿冷喝,“怎么?不愿?”
“儿媳没有,一切听公爹的。”宋云知低头,将眼里的幽怨收好。
“还有你!”他转头,幽深漆黑的眸冰冷的注视着池子里狼狈不堪的养子,“罚你禁闭一个月!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踏出府里半步!”
“爹!”墨俊彦听到这个惩罚,不让出门,这不是要他半条命吗?
但是一旦对上墨北寒冰冷的眸子时,他识相得改口,不甘心道,“是,儿臣遵命。”
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明眼人都知道王爷的举动全是倾向于帮宋嫣姑娘,想必宋嫣姑娘受的委屈,这会子王爷帮着出气呢。
看来大家日后都要对宋嫣姑娘恭敬点才是啊。
这出闹剧,总算是散了。
月色中天,夜色融融。
宋嫣端着汤走入墨北寒的屋子中。
偌大的厢房里,燃着甘松香的香炉在屋子中央袅袅升烟,墨北寒正坐在书案前提笔写着什么,冷峻的眼神比往日柔和许多,低眉专注的样子陡增了几分书卷气。
宋嫣的步子轻盈,衣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有条不紊的来到墨北寒身边,将手里的莲子汤放在案上,轻声提醒,“王爷,休息会吧?”
“这是奴亲手为您做的羹汤,您尝尝?”
这声音轻柔娇软,将墨北寒的思绪拉回,停了笔,看了一眼热腾腾的羹汤,又扫向宋嫣。
今日她一身单薄的月白绫罗衫子,满头的云鬓只插了一支素银花卉绞丝小发簪,真是楚楚可怜,如花娇弱。
一双偌大的杏眸抬眼看向他时,掀起他心中的一块柔软。
他放下笔,心里一阵悸动,看着宋嫣低眉温顺的摸样,他接过宋嫣手里的汤,喝了几口,一股清甜慢入喉间。
墨北寒眸中的冰冷一瞬间显得柔和,虽然是喝着汤,可目光基本都放在了宋嫣的脸上。
她双颊泛起一阵热潮,她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拂过面庞,声音温软,“王爷辛苦了,不如嫣儿为您磨墨吧?”
墨北寒不知不觉已将羹汤喝完,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声音磁沉,“好。”
不知为何这碗羹汤就好像宋嫣本人一样,令人甘之如饴,意犹未尽。
看着那双素白的手捏着墨条轻轻转动起来,他的大手覆盖上去的一瞬间,那双小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墨北寒忍不住松了些力道,“研墨时力道稍大些。”
耳边的声音暗哑,宋嫣几乎靠在墨北寒的宽大的臂弯里,忍不住抬眸朝上方的人望去,男人胸膛坚硬,一双眸子晦暗不明,仿若将她吞噬殆尽。
她的声音低低的,乖巧应道,“嗯,奴记住了。”
“你是哪里人?”
宋嫣微微一怔,她没想过王爷会关心这些,“青州人。”
“青州,那儿也不错。”
墨北寒想了想,“可会读书写字?”
宋嫣微微摇头,抿了抿唇瓣,“不曾。”
她那倔强的语气里蕴藏了些许自卑,看向墨北寒时,带着浓浓的渴望和羡慕。
这求知的眼神足以勾起男人心中强烈的保护欲。
果然,墨北寒揽住她肩膀,教她如何握笔,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这些不会也无妨,我可随时教你。”
“谢谢王爷。”宋嫣的笑脸上浮起甜美的笑。
那笑容仿若将男人坚硬的内心化开了,墨北寒垂眸,没有说话,握着掌中娇巧的手,描绘了一个“嫣”字。
然后告诉怀中人,这是一个嫣字。
他面上依旧平静,心里却升起一丝丝的满足感。
怀里的女人像只小兔子,可爱机敏,有时候担惊受怕,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令人心驰神往。
不得不说,在他见过的众多女人里,最出色的一个。
次日一早,宋嫣熟悉打扮好,用膳之时,听玉兰说春巧被封了姨娘。
她脸色平淡,没觉得多奇怪。
春巧和墨俊彦当场被宋云知抓奸,这夫妻之实在众多双眼睛里早已坐实,宋云知就算不认也无他法。
再者墨俊彦为此事和宋云知大吵一架,伤了夫妻和气,宋云知担心此事过后不得墨俊彦的宠爱,为了挽回对方,只能装作大度的样子,给了春巧名分。
宋嫣心里冷笑,这次宋云知果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刚吃完早膳,出门没走多久,就碰见春巧穿得花枝招展的,宛若一只穿着话里的野山鸡,雄赳赳气昂昂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宋嫣不想理对方,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宋嫣!你给我站住!”
“怎么?见到我衣着华贵,你自卑得连招呼都不敢打了?”
春巧穿着银丝锦绣百花裙,左手上带着两个银镯子,右手则是玛瑙红的桌子,环佩铃铛,涂脂抹粉,好不妖艳亮丽。
宋嫣将对方从头到尾扫了一眼后,神色依旧淡淡的,“姨娘真是,光彩夺目。”
什么光彩夺目,化成这样简直是胭脂俗粉,一股浓烈的香气侵袭而来,激得宋嫣胃里作呕,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春巧大抵是没富贵过,第一次得到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