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说回来,有卫褚将军在,我等,又何愁功伐一事?”万海微抿了口茶,神色间不乏轻松惬意。
侧案前,方翼飞看向前者“我好像记着,卫褚将军今年也才不过三十有二吧?”
“不错,是三十有二”万海接话道。
“啧啧啧,如此说来,以后虎贲左军主将的位置,怕是非卫褚将军莫属了”方翼飞摇头感叹。
他忙忙碌碌半辈子,至今不过是一四品营将。相较于前者,他甚至连比较的念头都不曾有。
“海兄,翼飞兄,还请上眼!”说话间,石远山便站了起来走向一侧的舆图前
“如今上头给我等三营的任务是自五丈原一带向莽国方向开进,克其边域重镇,破其周边防御体系,为我军后方辎重先行打下一个前站!”
看着舆图上密密麻麻的标志,万海有些意外道“远飞兄这是,有想法了?”
“不错”石远山点头,脸上也多了抹郑重。
至此,方翼飞,万海纷纷提上了抹认真之色,开始探讨接下来的战局走向。
附近虽有虎贲左军的先拓营驻扎,可于他们面前却也容不得半分马虎。
不说立功高低,至少在接下来能不拖后腿,掉链子,便是莫大的功劳。
夜半,辎重车队相继驶入五丈原驻地。
经过数日跋涉,再加上又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眼下谁也没有心思再如往日般吹牛侃大山。
辎重队内一众兵卒有一个算一个,无一不是脱了甲胄就倒头大睡。
所有人都明白,可能五六日,可能三两日,也可能是明日。
他们,便要真正投入那一轮又一轮的大小战场之中。
还能在今晚好好睡个大觉,做个美梦,于所有人而言都是莫大的珍贵。
次日晌午,五丈原营地左侧,山字营马厩内
富大海四仰八叉躺在草垛子上,满脸不爽的嘟囔着“大爷的,小爷昨儿足足砍了八个蛮人骑兵,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爷们还捅死了十好几个呢!找谁说理去!”一旁,左丘野看着那一排排进食的战马,脸上同样写满了不爽。
不远处,墨书双手抱头躺在草垛子上,闭着眼破口大骂“吵吵个蛋!就他娘不能消停会儿”
“呃,好像,是快到饭点儿了吧”富大海试问道。
闻声,沈知安瞥了眼头顶的太阳“应该,是到时辰了”
“吃饭!”墨书腾的一声坐起,背手就走。
见状,富大海,左丘野,沈知安三人相视一眼,跳下草垛子快步追上。
有道是出门在外,肚皮不亏。管他个捞什子,先吃饱了再说。
营地很大,足足三个万人营所组成的营地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
其内不说行军帐有多少个,单是伙房帐就不下千余个。
随着晌午已至,整个营地上空炊烟飘起,饭香扑鼻。
野外伙食普遍都很简单,能添些肉干,酱菜,便已算得上美味。
当然,这仅仅是相对大月军中而言。
放眼北疆外诸国间,别说肉干,就是每餐能喝上碗野餐米粥,再加些醋布调味,便足以令无数人心满意足。
营地内,某处伙房帐外
“来来来,趁热乎儿,快吃!”富大海端着满满一大盆炖菜,说话间便放在了近前桌面上。
桌前,墨书愣愣看着那足有半口锅大的菜盆“你他娘直接给盆都端来了?”
“嘿嘿,咱到哪儿还能亏着肚子?”
富大海挽起袖子,招呼着桌前几人“往底下扒拉!底下有肉干儿!”
“咳咳,胖兄还真是,还真本事在身,吃饭不愁啊”沈知安摇头失笑。
“哎,你们四个,去一边儿吃去”
突然,随着不远处一道声音传来,四五名身着赤红军袍的身影应声走来。
墨书放下筷子,看向站在最左侧的精瘦青年“你,是在同我说话?”
“娘的,这桌子是你们吃饭的地方么!”精瘦青年双手叉腰,继而指向不远处并排盘坐在草地上吃饭的新卒
“那边儿,才是你们吃饭的地方,懂了么!”
桌前,墨书没有再说话,一双剑眸微微眯起,直视前者。
数息而过,墨书嘴唇轻动“从哪儿来,便滚哪儿去”
“你,你”只此一眼,精瘦青年没由来的便打了个哆嗦,气势也不复先前之盛。
四五人间,一身形高大,腰间挂着铁制令牌的青年迈步上前“如此不懂规矩,你等,是哪个梯队的士卒!”
墨书起身,漠视前者“山字营马夫,黑土,你,待如何?”
“山字营马夫,二猛,你,待如何?”左丘野随即起身,同样冷视前方。
“山字营马夫,狗剩,你,待如何?”
“山字营马夫,安子,你,待如何?”
富大海,沈知安纷纷起身,神色间无半分退却之色。
随着几人的强硬举动,很快,周围便聚集了不下数十名山字营士卒。
如此热闹,就是放在军营里也不多见,期间更有人还专门又去添了一碗炖菜,边吃边看,好不快活。
“马夫?”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