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化妆间里悄声出来的裘赴,朝过道两侧分别瞟了一眼,听到没有脚步声往化妆间方向而来,快步往外走去,但来到回形走廊靠近楼梯口方向的一侧,突然停下并后退到一处通道墙边。
因为他瞥到楼下舞场大门方向分别走入四五个男人,其中一个高大身影不是别人,却是许久未见的好兄弟和战友游愿!
“美人蕉怎么会到百乐门来......也真奇怪了......莫非是日伪方面派他来与什么人见面吗”
“不管怎样,还是不要与美人蕉打照面,他身边肯定有日伪特务,说不准有人还认识我”
微微点头,裘赴待楼下四五人先后来到吧台和座位区后,转身一溜烟来到化妆间外的墙边,悄悄伸出头飞快看了一眼,又以同样速度缩回。
嘴角轻轻挑起一个不大的弧度,裘赴确定没有任何人影及脚步声音,用手在西装衣面拂了拂,迈着步子慢慢踱过去一推化妆间的大门。
“嗯?盛先生,您这是......”
迎面而来的梦如寒几乎与裘赴撞了个满怀,粉面泛红俏脸紧绷,一对秀目带着愠怒如秋风般袭来。
“梦小姐,既然盛某买了你的第一个钟,那么请允许鄙人护送你去楼上的舞台。”
裘赴微笑里带上了几分不羁,伸出右手将梦如寒戴着蕾丝手套的细嫩小手紧紧握住,不容分说转身朝外奔去。
“呵......盛先生,您是又遇到什么麻烦,所以才借着如如为您打个掩护。”
梦如寒虽然嘴唇不由得噘起,却还是紧跟着裘赴的大步,袅袅婷婷地行走在回形走廊间。
“嘿呵!梦小姐不仅貌美如花,而且冰雪聪明。你猜对了,我想梦小姐应该不会不帮鄙人这点小忙!”
走在廊道内侧的裘赴一边侧头嘻笑回应,一边朝着回形廊道的楼梯口处疾奔!
“哼,帮忙?盛先生的话说得真动听啊。您都已经这么做啦,小女子就算不想也得想啦!”
偏头横了一眼,梦如寒悻悻地再不言语,柳眉紧皱目不斜视,身子却没有一丝停顿。
“梦小姐,一会盛某给你赔罪,别生气了啊!别忘了,梦小姐可是马上要演出的,心情不好会影响演出质量哦!”
“唉......盛先生,如如冲着你嘴还算甜,暂时不生你的气啦,但是盛先生说一会儿陪罪,可不能失言哦!”
“梦小姐尽管放心,鄙人说话一向算话,尤其是面对你这样的美人,那更是没有半句假话!”
“咯咯。盛先生,您这张嘴到底哄过多少姑娘,又骗过多少妹子,估计您自己都记不清楚啦!”
嘻笑娇骂中,两人竟如同一对情侣般牵手款款下楼,然后裘赴将梦如寒送到舞台边,转身穿过舞池回到座位区,一路收获数不清的白眼,汤睿福也是一脸羡慕地连声叹息。
听着磁性嗓音传来的《夜来香》,偶尔侧头瞥一眼的裘赴却并没有和其他舞客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华丽舞台上梦如寒与舞女们极尽妖媚与性欲的载歌载舞,而是与恰好身子前倾的汤睿福攀谈起来,声音几如蚊鸣!
汤睿福:“盛兄,你可是艳福不浅啊,哈。”
裘赴:“老汤,我这也是为了公务,这女人可不好碰啊!”
汤睿福:“事情有什么眉目吗?”
裘赴:“我套了下梦如寒的话,她对我说了一个人,可能和咱们的事有点关系。”
汤睿福:“哦?盛兄,到底是谁?”
裘赴:“老汤,这个人的名字暂时不能说,盛某要回去后亲自报告。”
汤睿福:“嘿,盛兄,你准备向谁报告?”
裘赴:“当然是单先生!”
汤睿福:“嘿嘿。盛兄,单先生如今的行踪,连咱们都不清楚,你去哪里报告给他啊?”
裘赴:“老汤,你这句话何意?”
汤睿福:“嘿嘿嘿......盛兄,难道还需要汤某直接点明?!”
裘赴脸上微微一惊:“老汤,你的意思,盛某只能把这个重要情况报告给陶先生?!”
汤睿福从烟盒里弹出一支香烟,杂耍般在手心里顿了几下:“那是当然了!”
裘赴:“这......这好像不符合规矩啊,单先生可是由那边直接指派负责租界方面!”
汤睿福:“哼!不合规矩?盛兄可别忘了,陶先生和汤某才是租界方面的主要负责者。”
裘赴:“你......”
汤睿福:“呵呵呵,能看出盛兄你文墨非浅,难道没听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
裘赴:“可这......”
汤睿福得意从摸出的火柴盒拈出一根火柴棍,擦着火花点燃扔到嘴里的香烟:“我想盛兄也不是个腐儒之人!”
裘赴微微叹道:“唉!好吧,我回去就把这个情况报告给陶先生,等单先生回来,再给他也说一下!”
汤睿福:“呵呵呵呵!盛兄何必多此一举,实话告诉盛兄,只要汤某知道什么事,陶先生也就知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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